姜维X钟会/钟毓X钟会 谋反成功if R18有 中篇未完结
姜维从没有想过他和钟会的谋反计划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他一直被张翼笑话是个无趣的人。不好女色、不图富贵,堂堂一个大将军,家里比对方还破。憋着的一股劲儿,全都使在了北伐上面,然而结果却往往差强人意。
夏侯霸也常打趣说北伐是他永远得不到的心上人。
姜维对这种调侃不甚在意,野心家的眼里永远只有目标。他为北伐付出了太多,在旁人眼里已经到了有些疯魔的程度。可只有他自己深知,魏国不会静等他们休养生息。所以为国也好,为己也罢,他和蜀国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唯有战斗。
姜维从不指望身边会出现什么理解者,毕竟为将者,总是孤独的。
蜀国早已是摇摇欲坠、支离破碎,姜维不是不明白。但他总是想着拼一次,再拼一次,试图通过一次次的北伐,打破面前的牢笼,创造出新的局面。
只可惜上天并不眷顾他。
他在二十年间北伐了数十次,虽然偶尔能够赢下几场不痛不痒的胜利,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无功而返。
背井离乡、抛妻弃母,在沙场上沉浮了几十载。最终换来的结局是,邓艾偷渡阴平,刘禅敕令他投降。部下们挥剑砍石,替他不平。姜维却表现得很平静,自沓中屯田以后,他对刘禅就再没有什么期待,所以自然也不会有失望。
只是他还不想认命。
姜维觉得自己似乎一直运气不佳,不论是当初的被迫降蜀,还是后来刘禅的投降,他好像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直到遇见钟会。
姜维对这个年轻的敌国将领没什么好印象,他从夏侯霸嘴里听说了对方在洛阳城里的一些逸事。所以当那封写着“吴札郑侨,能喻斯好”的招降信送到面前的时候,姜维只是瞥了一眼,便将其扔到了角落,和人虚与委蛇这种事,他虽算不上全然不会,但总是能避就避。比起勾心斗角,大将军更喜欢用铁拳说话。这或许也是他来了蜀地这么久,还是不太招人待见的原因。
“来何迟也?”
和钟会的第一次相见,对方坐在主将的位置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倨傲的神情半点也看不出信里对他欣赏的态度。
仲权说的不错,果然是个记仇的人。
“今日见此为速矣。”
夏侯霸叮嘱他面对钟会不要太强硬,他已经不是大将军了,没有资本动不动就大怒或者不听。
姜维这一次很听劝,并且拼尽全力挤出了两滴马尿,好让自己看上去可怜些。
站在一旁的夏侯霸:“……”
另一旁的张翼:“……”
钟会也愣了好几秒,半晌才低低笑起来:
“哈哈哈哈……”
他从主位上起身,来到这位他早想招降的蜀将身边。俯下身子,伸出殷红的舌头轻轻舔掉对方湿润的泪水。在他耳边道:
“据说冷心冷情的人连眼泪都不如常人味咸,不过……我很喜欢。”
钟会用他纤长的手指抚上姜维耳边的黑发,亲昵地唤他的字:
“伯约,你很有趣。”
烈郎也怕缠女,况且姜维本就也非善类。
两人滚上床,是再合乎情理不过的的事情。

日久是否能生情,姜维不知道。
但钟会为他带来了转机。
钟士季天生气运非同常人,在张夫人服了毒药的情况下也能顺利降生。更不用说后来的出仕与站队,得了司马昭的信赖,年纪轻轻就封了司徒。
好运也许通过性传播,和对方搞到一起后,姜维可谓是事事顺心。
他恨毒了的邓艾,如今已成了刀下亡魂。邓结巴留下的三尺短刀,是钟会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然后,便是手里这五万精兵。依照钟会所言,他率五万人为前驱,出斜谷,直捣长安,奇袭司马昭的十万大军,钟会在后接应。
姜维知道这是钟会给他的机会,同时也是一次测试。他若是胜了,那是最好,他们打回洛阳,在龙榻上缠绵。若是败了,司马昭也舍不得杀死他的情人。
没错,姜维已经操过钟会很多次了。饥渴的司徒拥有一副被开发得极为淫荡的身体,最喜欢后入。那么是被谁调教出来的呢?
某次,他们玩到兴头上,姜维粗暴地掰开对方的双腿。欲火挑动起男人的征服欲,让寄人篱下的蜀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毫不怜惜地捅进了湿软的后穴。
钟会一下没受住,疼得惊喘了一声:
“哈啊……啊!疼……z……”
聪明的司徒只发出一个前音便惊觉失语,转而用缠绵的声音撒娇道:
“伯约……轻点……你弄痛我了……唔……”
姜维不吭声,像是没有察觉异常。只是翻过钟会的身子,让他看着自己的脸,然后将下身的巨物顶到蜜穴的最深处,仿佛要让对方记住是谁给予了他这份热烈到会灼伤灵魂的快感。
“唔……太深了…伯约…嗯……伯约…”
钟会讨好地一声又一声地呼唤他的名字,而姜维已经得到了答案。
Z?是昭?还是子上?不重要,反正都是同一人。于是他捏住钟会胸前饱满的红缨,缓缓道:
“士季,我帮你杀了司马昭可好?”
“哈啊……嗯……我要你……帮我活捉他…啊!不…轻点儿……”
姜维用粗砺的手指摩擦柔嫩的乳尖,这个答案让他很不满意:
“为什么?他想要你的命,士季。”
“哈啊……就这么……让他死了…啊……太便宜他了……嗯…好胀…伯约…帮我舔舔……”
充血的海绵体渴望着更加激烈的疼爱,钟会扭动着身子把奶子往男人嘴里送。
姜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墨色的双瞳中似有千言万语,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听话地含住了面前可口的红豆。
淫乱的司徒感知到了部将不悦的情绪,主动骑在对方身上,用自己骚浪的小穴来安慰他:
“哈啊……好棒……被伯约的……唔……阳根操得爽死了……旁人的……嗯……都比不上……嗯啊……伯约…好大……再用力干我……把阳精都泄给我……好不好……啊……”
姜维本人是否被这淫声浪语取悦不得而知,但他下身的器具显然被讨好到了。硬挺的顶端在蜜穴的挤压下开始吐精,最后如钟会所愿地将满满的白浊灌溉进了等待滋养的淫洞。
“啊啊啊……嗯……好烫……唔……射进来了好多……啊太满了……小穴要吃不下了……”
贪婪的后庭明明吃再多也不够,却佯装埋怨,道:
“怎么每次都射这么多……”
吃饱喝足的司徒大人,挪了挪身子,让雄根从洞里滑出,再夹紧自己的小穴,使温热的精液留在里面。然后调笑地问姜维:
“我的后穴就这么舒服吗?”
“嗯。”
姜维习惯了他的挑逗,简单应了一声。
这样平淡的反应,让钟会更来劲。凑到对方面前,像猫一样舔舐对方的唇峰,并道:
“那……等伯约帮我打下长安,就奖励这根东西在我的穴里泡上一整晚,怎么样?”
——比风月场的妓子还会勾人。
姜维的目光变得幽深,将投怀送抱的小猫圈在怀中,用低沉听不出情绪的男音,道了声:
“好。”


姜维当然要攻下长安,不止是为了这个诱人的邀请。
他不喜欢做他人的替身,但也不会像话本里伤心欲绝、暗自神伤。姜伯约的思考方式其实很简单,遇到麻烦,不必纠结,只管解决问题就好。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问题是一次北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北伐两次。
不要笑,这是永恒的真理,姜维正在论证。


卫瓘从未想过自己需要面对眼前这种局面。有能力、有胆识的人他在魏国见过许多,但到不要命这个地步的却很少。身在将虚伪发挥到最大化的士族圈子里,大家都很惜命的。
像姜维这种疯子,他平生第一次见。
钟会让他做参谋,随姜维一起北上,攻破司马昭的大军。
这让卫瓘犯了难,两军兵力悬殊,他们也不占地形优势,想要占领长安,恐怕很难。但他已经上了钟会的贼船,下不来了,于是只好在赶路的途中,每日绞尽脑汁地思索应敌对策。
只是令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在他们驻扎长安的当晚,他还尚未理出什么头绪,就听闻姜维率一千铁骑夜袭敌军主帐,生擒了司马昭!
这事儿离奇的像离奇他母亲给离奇开门,离奇到家了。
现在,他曾经效忠的人被姜维五花大绑扔在地上,一脸狼狈。
司马昭和他一样不敢置信,但作为浸染政治多年的掌权者,他很快冷静了下来,试图和姜维谈判:
“蜀所恃赖,唯维而已。我想的果然没错。大将军,真是一身好本事,让我好生佩服。”
他夸赞姜维,态度却不谄媚。
“我一直都觉得,大将军的无奈降蜀,是魏国这二十几年来最大的损失。”
司马昭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卫瓘觉得演得真好,脸皮真厚,不愧是司马家的男人。要不是他在洛阳的时候,天天听对方骂姜维反贼逆贼,就要被这精湛的演技折服了。不过姜维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冷冷看着司马昭的表演。
司马昭倒是也不尴尬,为权臣者心理素质向来极好,又道:
“将军如今既然愿意归降故国,我倍感欣喜。往事便不再提了,当初是我们对不住你。如今蜀祸已平,将军对东线的战事可有兴趣?蜀地这二十万我魏国的兵马,交到将军手里去伐吴,我是很放心的。毕竟将军如此骁勇善战,只靠这么点儿兵力就能冲破我的十万大军,实乃当世豪杰。”
他丝毫不提姜维与钟会谋反之事,也不说姜维降钟会,而是说魏国。最后再抛出橄榄枝:
——钟会只给你这点儿兵马叫你来送死,跟着他又有什么好处,不如归顺于我,他的位置你来坐。
说完又看了自己一眼:
“伯玉也是,你的两位弟弟可是想你得紧。”
接受到话中的威胁,卫瓘的脸色白了白,然事到如今已别无办法,他只能赌一把,赌他的兄弟足够幸运。
“说完了吗?”
姜维突然站起身,抽出腰间的佩刀,抵住司马昭的脖子。
司马昭没被吓到,见对方不吃软的,很快露出了真面目,轻笑起来:
“姜伯约,你竟对钟会如此忠心?他用身体讨好你了?那你可要小心些……你知道吗?那个婊子是一只蜾蠃……哈哈哈……是怪物……”
明明一开始是一只弱小的幼虫,需要依附着他人才能存活,却丝毫不懂感恩。将宿主作为食物,侵占恩人的生命为养分,据为己有,待到时机成熟便破蛹成蜂。
司马昭知道钟会不会杀自己,至少不会是现在,所以他不会惧怕一条钟会的狗。
但卫瓘嗅到了一丝不安,他知道姜伯约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连忙出声道:
“姜将军,司马昭现在是丧家之犬只会吠,你不必理他。司徒大人很快就会来和我们会合,不如先把他押下去,等司徒大人前来发落……”
“不必了。”
话还未说完,卫瓘只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溅到了他的脸上,糊住了眼睛。等他擦干净,再次睁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人首分离的尸体。
司马昭的面部表情停留在瞪大双眼,无比震惊的模样。
姜维收起沾血的佩剑,擦拭了几下,对着卫瓘道:
“不用收拾了,士季若是到了,直接带他来这间主帐,我去收编魏国的将士。”



钟会的心情在踏进这间主帐之前都是非常明朗的,他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比他想象中还顺利。唔,看来得好好嘉奖伯约才是。
直到看到躺在地上的司马昭。
“伯玉,怎么回事?”
钟会皱眉问身旁的卫瓘。
“……是姜将军。”
卫瓘只能如实答道。
“你怎么不拦着他……”
钟会说到一半,看到竹马一脸“我哪拦得住那个疯子”的表情,无奈摆了摆手,道:
“去叫他过来。”
“是。”

钟会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翘着腿在主位上坐了很久,都未等到姜维的出现,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来了之时,姜维掀开布帘,姗姗来迟。
铠甲上还沾着不少血迹,已经风干变成了骇人的黑红色。钟会眯着眼睛看向来人,狭长的凤目中写满了不悦。
“大将军,让我好等啊。”
他用了一个略带讽刺的称呼唤姜维,然后将目光移向地下的司马昭,道:
“解释解释?……你要反了不成?”
姜维大步朝对方走去,路过司马昭尸体的时候连眼都没眨一下。
“抱歉,收编叛将花了些时间。”
他一边道歉,一边吻上钟会的唇。
“唔……少来这套,我问你话呢。”
司徒却不像往常一样和男人交换深吻,他推开了姜维。
“士季。”
姜维也不恼,他放开了钟会,和其对视。
“你不可能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总是需要取舍的。司马昭一天不死,你的大业就一天难成。”
寒潭般深邃的眸底,里面透出的光冷峻而坚决。
“……真的只是为了我?”
“嗯。”
钟会不置可否,将杯中的烈酒递给姜维,见对方一饮而尽,才把玩着其稍硬的发梢,说道:
“那我也杀了刘禅如何?”
“当然可以。”
姜维面色不变,任由钟会卷他的黑发。
“当真?”
钟会有些意外他会答应得如此痛快,狐疑地停住了动作。
“当真。”
姜维翻身将因为喝了酒而全身泛红的卷发青年压在身下。
“士季,我说过,我会效忠于你。”
“唔……好吧。”
钟会被男人高大的身躯覆盖住,武将特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淫荡的司徒眼神瞬间变得迷离起来。他主动解开腰间的革带,用软绵绵的声语气诱惑道:
“伯约,来拿你的奖励……”
“好。”
姜维麻利地脱下铠甲,直接插进他已经干了无数次的温柔乡。
“啊……好硬……什么时候勃起的……嗯……”
钟会感受到粗壮的肉根,比以往还要更加坚挺,忍不住打趣:
“领兵就让你如此兴奋吗?我的大将军。啊……”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体内的肉棒又胀大了一圈不止。
兵权对于姜维来说,最好的春药。
“哈啊……啊……不要突然插这么深……慢、慢些……”
做爱时一向少言的男人,不理会他的调侃,而是突然将他抱起,勃起的性器一下插到了后穴的最深处。
钟会抱紧姜维,将头枕在他的肩上,视线便骤然变得开阔。
他一低头,看见司马昭的头颅正死死盯着自己 。
钟会猛吸一口气,血的腥气混合着淫靡的味道。实在是太有趣了。他乐得低低笑起来,感受着体内的巨物,他无声地朝那没有生命的头颅做口型:
“看屁,他比你大多了。”
然后伸出小巧的舌头,一边舔着姜维的后颈,一边呻吟道:
“伯约……哈啊……你好棒……就是那里……嗯啊……”
……
情事过后,姜维低头看到猫一样的青年餍足的表情,下身还淌着白精,躺在自己怀中,乖的不行。
不由伸手替他揉了揉腰。大将军一时竟也觉得他们与普通夫妻无二。
然而,下一秒,钟会就下达了一个让他心情跌到谷底的命令。
“伯约,帮我把司马昭的头骨剔下,洗干净。”
“为何?”
姜维的的动作停了。
钟会伸手够到之前放在桌旁的酒杯,将它拿起放在油灯下,笑着说:
“我还差个好杯子呢。”

TBC。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故钟会对司马昭的厌恶也是同样。
卷发青年换上华贵的玄色长袍,把玩着手中镶金的酒杯。
大破长安以后,他们依照计划兵分两路,让骑兵经陆路、步兵走水路,来到了洛阳。
作为司马昭的傀儡皇帝,这天下归谁,对曹奂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他痛快地打开了城门,将大军迎了进来。
洛阳城,是时候改姓了。
钟会的受禅仪式定在了三日后,在此之前,他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殿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恭敬地朝钟会行礼。
“叔父,听说您找我。”
钟会见他来了,便从主位上起身,摆了摆手示意他免礼。青年抬起头,露出一张和钟会有三分相似的脸。
“邕儿,来的正好,我新酿了壶葡萄酒。”
他伸将桌上的酒坛递给钟邕,对方殷勤地忙不迭接过。
“咱们去看看你的父亲。”
可听到这后半句,他的动作却停住了,结结巴巴道:
“叔父……这…这…”
“怎么?去了蜀地不到两年,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兄长怎么有你这么个不孝之子!”
钟会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钟邕几乎是本能的吓得扑通一声跪下:
“侄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冷汗浸湿了里衫,钟邕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他赶忙解释道:
“蜀国的皇帝今日就要被押送回朝了,侄儿是怕发生什么变故。叔父受封韩王时间不长,过几日又要举行受禅仪式,这朝中的局势还未完全稳定,还是小心为上的好啊。”
“你倒是个细心的。”
钟会像是接受了这个说辞,不过却不在意地说道:
“放心,伯约会帮我处理好的。你拿上酒跟我来便是。”
“是。”
钟邕不敢再多言,默默起身端起酒,跟在自己叔父身后。


对于钟邕来说,叔父是比父亲更不能忤逆的存在。
作为钟毓的第二子,钟毅、钟峻及钟辿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记事了。因为和长兄关系一般,所以弟弟们的出生,让钟邕很是高兴。
尤其是毅儿,那是他的第一个弟弟。
从襁褓中抱出的小婴儿,脸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皱巴巴的,有点儿难看。但钟邕却完全不嫌弃,每天都去照顾弟弟,一天一天,看着对方的小脸慢慢长开,变得圆润可爱,第一次当兄长的钟邕感到新奇又惊喜。
他想他绝对不会和钟骏一样,只顾自己。他要做一个好兄长,陪伴毅儿长大。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当钟毅断奶以后,父亲告诉他。要将弟弟送去给叔父养。
钟会常来钟府,却对他和钟骏十分冷淡。往往来了就直奔父亲的书房,两人一待就是半天,也不知是在讨论什么家国大事。又或许是在研讨书法吧,他知道叔父从祖父那里习得了一手好字。
年幼的钟邕无法理解父亲的举动,他哭闹着央求父亲不要送走弟弟,但钟毓却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说:
“邕儿,我和你的母亲有骏儿和你,但你叔父却是一个人,他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想让毅儿去陪他。”
小钟邕脑海里浮现出钟会那张并不比自己父亲逊色,只是阴柔些的俊脸,不解道:
“可是……可是叔父想要孩子的话,怎么不找个叔母,自己生呢?”
“咳咳……”
钟邕见父亲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说道:
“做兄长的总是要把自己的东西分享给弟弟的。就像你,是不是总把得来的玩具送给毅儿?你的叔父,也是我的弟弟。邕儿,你能理解父亲吗?”
钟邕似懂非懂,但对上父亲柔和的眼神,他最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乖,你以后也可以常去叔父府上找毅儿玩儿。”
“嗯!”

自那以后,他便常去钟会的府邸看望毅儿,久而久之,竟也和叔父的关系亲近了起来。
然后随着他慢慢长大,发现了一个不可为外人道的秘密。
父亲的书房,钟邕以前从来不去,甚至可以说是敬而远之。他母亲叮嘱过他,父亲在朝中为官,书房重地,有许多机密要件,不可去捣乱。恰好,钟邕本就对舞文弄墨兴趣不大,这样的禁令,他求之不得。
直到有一日,毅儿求他去拿一只笔。
和他不同,钟毅在钟会的教导下,从小就痴迷书法。
他们的祖父曾经从韦诞那里得了只好笔,本来是传给叔父的,却不知为何留在了父亲的书房中。毅儿央求叔父无果后,找上了他。
于是钟邕终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摸摸来到钟毓的书房外。
刚想用偷来的钥匙打开木锁,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屋内亮着微弱的光。
——父亲这么晚了竟还在书房?!
钟邕自觉失策,正准备赶紧逃离的时候,听到了房中传来的古怪响动。
“……别……你别…啊…这样弄……唔……”
钟会的声音很特别,或许是因为比普通男性的音调要高一些,所以总有种说不出的矜贵、高傲感,辨识度极高。
钟邕再过三年就要及冠了,许多事情他已懂了。
这声音……叔父、叔父竟这样不知礼数!大半夜在自己兄长的书房里干这种事!
钟邕气冲冲地把头伸进门缝里,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廉耻的丫头在勾引叔父。
而屋内却是一副他做梦也想不到光景。
他那温柔的父亲手里正握着那根毅儿心心念念的韦诞笔,他听弟弟说,这笔以偏硬的兔毛为芯,稍软的羊毫为被,故软硬得当,书写起来手感极佳。钟邕起先还不相信,他觉得毛笔不都一个样。但此刻,他意识到了弟弟说的也许是真的。
父亲将清水洗净的笔尖,插进了叔父的后穴。
“啊……好痒……住……住手……哈啊……钟稚叔……你……有病啊……别弄了……爹要是知道你用他……嗯……留下来的笔做这种事…唔…一定会杀了你的……”
钟邕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冷酷的表情,他总是温柔的,就连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也几乎没怎么被他责骂过,而现在就算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感受到了对方隐忍的怒火。
“爹要是知道自己的幺子,天天在外面勾引男人,才不知作何感想。”
“哈啊……我…我才没有……嗯……”
“没有?我看你恨不得贴在夏侯玄身上了,若不是人家拒绝,你怕是当场就要掰开屁股让人操了吧?钟士季!我是不是太宠着你了?”
“唔……没有……”
钟邕看着一向任性妄为的叔父噙着泪水,可怜巴巴地凑到父亲面前,讨好地去亲他的嘴唇,告饶道:
“我就是逗逗你…哈啊……太痒了…哥……求你…别用笔弄了…哈啊……我错了…哥…嗯…用你下面那根操操我……求你……嗯……”
再后面的事,钟邕不敢看了。他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场兄弟乱伦所带来的冲击,在年仅十七岁的钟邕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并且持续影响着他今后的人生。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钟邕已经随钟会来到了监牢。
他一直觉得叔父是一个难以捉摸又阴晴不定的人,尤其是在父亲的事上。
当初对方突然向朝廷提出要去伐蜀,还要带上毅儿一起。父亲气得大骂他疯了,两兄弟在书房摔坏了好几个砚台。
钟邕没有听到其中的内容,但知道此去凶险,便主动提出要代替弟弟陪叔父去属地。
钟会听后,盯着他看了良久,就像是要透过他的目光看清他的所有思想一般,这让钟邕感到很不自在。但好在,最后对方没说什么,点头应允了他的请求。
然后,就如他料想得一样,伐蜀之行并不简单。
叔父平蜀以后联合姜维,猛然发动叛乱。
钟邕对魏国无甚感情,只是担心身在洛阳的父亲和胞弟的安危。他着急忙慌地闯进了主帐中,道:
“叔父……!司马昭若是发现了咱们的计划,父亲和毅儿他们……”
“说过多少次了,在军中要叫我的官职。”
钟会却慵懒地躺在姜维怀里,眼睛都懒得睁一下。
“是,属下一时失言,司徒大人。”
他知道叔父最近有了新欢,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呵,怕什么?你的父亲尽忠职守,大义灭亲,司马昭岂会动他。至于毅儿和峻儿灿儿他们……”
钟会冷笑一声,接着道:
“要是连这点儿自救本领都没有,也不配当我钟士季的孩子。邕儿,你退下吧。我和姜将军还有事要做。”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说退下!”
“……是。”

在攻破长安之前,钟邕的心一直都是紧着的。还好司马昭为了牵制钟会,只是下令把洛阳城中的钟家人关了起来,尚还没有发落。他叔父的新姘头是个有本事的,短短几日便占领了长安。如今司马昭已死,谁还敢动未来陛下的亲属?
于是前些日子他们回到洛阳,钟会第一件事就是下令释放了他的三个儿子。而至于钟毓,他却并未提及。
钟邕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的父亲干了件蠢事。
对方曾向司马昭密言:“会挟术难保,不可专任。”
钟邕知道自己的叔父是一个多么记仇的人,但同时他和父亲又有着那样隐秘的关系。他不知道叔父会怎样处置他的父亲,所以当钟会说要带他去探望钟毓时,钟邕才显得那么慌张。
此刻,生养他的人正衣衫整洁地坐天牢中。钟邕松了一口气,看来叔父还是下令让狱卒善待了父亲。

钟会吩咐狱卒打开牢门,十分自然地来到钟毓对面,坐了下去。
“哥,瞧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他从钟邕手中拿过葡萄酒,倒进他那只金色的酒杯中。
“……”
“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以前还带我去偷爹的。”
他笑起来,像是回忆起了幼时的美好,连语气都变得柔和了。
钟毓神情复杂地看向自己的弟弟,这张和他有着七分相似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
“士季,你到底想怎么样?”
“哥……”
钟会流露出一种哀伤的目光。
“我只想我们可以还像从前一样,不可以吗?”
端着酒杯的手在轻轻颤抖,柔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撑不住了。
钟毓无奈接过他斟满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咳咳……”
这酒杯有些太大了,一下饮下这么多量,钟毓不小心呛到了。
“哥,真是的。也不知道小心点……”
钟会连忙给他拍背,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
“哥还是这么喜欢子上呢,有他气味的东西就喝得这么又猛又急的……放心,我又不会和你抢……”
“……你说什么?”
钟会言毕,钟毓咳得眼泪都快出来,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双眼通红地看向对方。
“诶——”
钟会故作惊讶地拿起酒杯,将它倒过来放到钟毓面前,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说:
“这可是用子上的头骨做的,哥没看出来吗?”
“呕——!呕——!”
待他说完,钟毓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烧得慌,铺天盖地的恶心感向他袭来。
钟会不再替他顺背,眼见着自己兄长将刚刚喝下去的东西吐了个精光。嘟囔了一句:
“真浪费啊……”

“钟士季!你!”
等到钟毓缓过来,钟会也不再伪装,讽刺道:
“我把你心上人的遗骨带给你,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哥。”
听到这话,钟毓的火瞬间像是卡在了嗓子眼,发不出来了。他无措地说道:
“士季,你明知道我对大将军没有那种感情……”
“重要吗?”
钟会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事实就是,你为了他,背叛了我,不是吗?”
“……”
钟毓无可辩驳。
钟会捡起头骨酒杯,起身准备离开。在他即将踏出牢房的前一秒,听到后面传来了沙哑的男声:
“士季,我们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吗?”
钟会脚步一顿,但仅仅只停留了几秒,他又再次迈开步伐。
“从你背叛我那天起,就再也不可能了。”
他压住了涌上鼻头的哽咽,转而用一种志得意满的语气,道:
“不过你很快就要做皇帝的兄长了。我的受禅仪式,哥你可一定要来。”
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阴暗的天牢。


刘禅感到很奇怪。
他知道洛阳和成都相距甚远,但赶了这么多天路了,再怎么也该到了。可现在他们不知身处那片荒山野岭,连繁华的洛阳城的影子都看不到。
“伯约,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一直缩在马车中,他有些乏了。
“快了,马上就到了。”
曾经的臣子,语气平淡地答道。
刘禅掀开布帘,朝周围环视了一圈,笑道:
“别开玩笑了,这连洛阳的城门都没看到呢。”
他转了转酸痛的脖子,埋怨道:
“真累啊,你也不必撒谎,就如实告诉我需要多少个时辰……”
话还未说完,一柄长枪就插入了他的左胸。没有任何偏差地、透过厚厚的脂肪,贯穿了他的心脏。
“我并未撒谎,确实到了。”
姜维看着自己的旧主吐出一大口鲜血,微微皱起了眉头。还好没怎么溅到自己身上,他记得上次杀司马昭的时候,那件铠甲他擦了很久才干净。
“你这又是何必……你杀了陛…安乐公,钟会也未必信任你。”
一旁的张翼忍不住出声道。他蹲下身子,毕竟是自己效忠了多年的人,有些不忍心地帮对方闭上了双眼。
“杀了,也许不信。但是不杀,他一定不会信我。”
姜维示意部下让让,随后用锋利的枪尖砍下颈部,提起刘禅的头,骑上马,对张翼道:
“快点儿,士季该等的不耐烦了。”
张翼心想,得了,正好让他们的陛下下去和儿子团圆,也挺好。毕竟一家人还是要整整齐齐的好。
“知道了。”


钟会很喜欢葡萄酒,其热爱程度不输给曾经的文帝曹丕。
但当他饮下第三杯紫红的液体后,也开始不耐烦了:
“……安乐公到底什么时候到?”
“应该是就快了。”
“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说快了,仲权。”
夏侯霸尴尬地笑笑,心道这不是因为你平均三分钟问我一次吗?
“你说,他不会是带着刘禅跑了吧?”
钟会眯起眼睛,夏侯霸感受到像箭一样锐利的目光朝自己射来。
“怎么会!您不要多心,伯约对您的忠心,您难道还不清楚吗?况且,蜀地的兵马也早就随您回到了洛阳,他单枪匹马的,就带着几十个人能逃到哪里去啊……”
“哈哈哈哈……我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这么紧张。”
钟会笑道,他的声音里已有些醉意了。
“……”
娃娃脸的老年人刚在心里骂了句操,就听钟会又道:
“嗯,他要是跑了,我第一个就宰了你。”
“……哈哈哈哈……您真幽默……”
夏侯霸抬头看向漂亮的卷发青年,擦了擦额间的冷汗,他知道,这一句,可不是玩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就在这时,主殿的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男人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钟会看见他,立马端着酒杯高兴地迎上去,夏侯霸则识趣地赶紧开溜。
“怎么去了那么久……安乐公呢?”
新封的韩王殿下喝了酒,走得不太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姜维立即将其抱住,并举起手中杯子,回道:
“在这儿。”
醉酒的钟会反应了慢了一拍,过了好几秒他才意识到姜维在说什么。
看着对方手中和自己手中形状大致无二,不过还来不及镶金的杯子,钟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哈哈哈哈……所以咱们这是夫妻杯了?”
他将杯中的酒倒了一半给姜维,开心地说:
“唔……伯约,我们来喝个交杯酒。”
“好。”
……
夜里,姜维注视着钟会安静的睡颜,伸手摸了摸他额间的碎发。
自己今天杀了刘禅,似乎让钟会格外开心,连睡着了都还翘起嘴角。
“……唔…伯约……”
忽然,闭着眼睛的青年,呢喃地叫出他的名字。
“怎么了?”
姜维轻轻应道。
“我好喜欢你……你可不要也背叛我,好吗?”
“不会的。”
姜维温柔地俯身亲了亲那可爱的嘴唇,拿起桌上那个属于钟会的酒杯。而后扔到了取暖的火堆中。
——司马昭,从此以后,你该从士季的世界里消失了。

TBC。



2024/06/19(水) 17:41 姜钟中长篇 PERMALINK COM(0)

COMMENT FORM

以下のフォームからコメントを投稿してくださ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