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X钟会 现代刑侦AU 中篇已完结 R18有
Side A
司马昭死了。
那个大名鼎鼎的西晋总裁,在别墅被人谋杀了。
姜维接到警局电话的时候,他正打好领带准备去参加好友夏侯霸的婚礼。
挂断电话后,姜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打开微信,给好友发去一条消息。
天水麒麟:仲权,警局临时有事,我暂时来不了了。
不到两分钟,几条语音立马轰炸而至。
身长一米八:???姜伯约!!你什么意思?
身长一米八:我结婚你敢不来??!
身长一米八:还是不是兄弟!?
身长一米八:我还等着你给我当伴郎呢!!
姜维忘记调低音量就放了出来,夏侯霸的大嗓门瞬间吵得他脑仁儿疼。他太了解自己这位兄弟是个什么性格了,他要真敢不去,对方能往后三年见他一次念叨他一次。
天水麒麟:我只是说暂时来不了,你不要这么激动。等处理好案子我就尽快赶过来。虽然中午是没戏了,但晚上肯定到。至于伴郎我真不行,你找别人顶上吧。
姜维回完消息,将手机揣进兜里。换上自己的警服,插上车钥匙打火,朝司马昭的别墅开去。
兜里的手机还在不停震动,姜维不看也知道无非又是夏侯霸在嚷嚷着自己不够义气。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
为了去参加对方的婚礼,他提前一周就请好了假,休假之前还特意整理了卷宗,把手里的工作事无巨细地跟底下的人交待了一番。就是为了能安心、不被打扰地好好给兄弟当个伴郎。
但谁能预料到会突发命案呢?死者还是那个声名显赫的司马家二少爷。他也很无语。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假期可言。


姜维,姜伯约。
年仅29岁。
现任C市西城分局刑侦大队队长。
他原本是在天水市秦州区读的警校,按理也应该就地分配在那边的警局。但由于他在校期间成绩优异,就被选拔到了C市来。
有些人是天生的警察,敏锐、胆大又思路清晰、善于决断。姜维显然就属于这一类人。
近年来C市侦破的重大案件,几乎都有他的参与,警局内部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天水麒麟儿”。
出色的侦办案件能力,不出意外得到了诸葛副局长的赏识,于是年不满三十,就被提拔成了刑侦队长,可谓相当年少有为。
更难得的是,他长得帅还单身。
夏侯霸就曾调侃过姜维,长得就是一张当警草的脸,不知日后要让多少少女心碎。
的确,姜维的长相属于非常正派的类型,挺鼻薄唇,英武不凡。再加上那双湖水般深邃的眼眸,只看一眼就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只可惜,世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人。风华正茂的姜队长在感情方面迟钝得令人发指,他自己却毫无所察。如夏侯霸所说,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惹得万千少女心碎。

司马昭的别墅离姜维家不算远,在闯了三个红灯后,总算赶在二十分钟内到了。
姜维亮出自己的证件,直奔案发现场的卧室。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就看到一个扎着棕色马尾的少年拿着相机在尸体面前拍来拍去。
姜维皱着眉头走了过去,今天给他打电话的是个新来的实习生,第一次出警,估计也从来没有真正近距离接触过谋杀案的尸体,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吐着呢吧。
很正常,这是每个警察必然需要经历的过程。
只是他也太不谨慎了,怎么能把报社记者放进来?
姜维走到少年身后,对方却因为拍得过于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少年比自己矮半个头,姜维轻而易举地从他手里抢过了照相机:
“你好,请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姜维知道常年亮相于各大财经娱乐版块的司马昭,被害的消息如果传开,会引起多大的轰动。所有媒体都想抢占先机,率先发出这份独家新闻。他最讨厌这些吃人血馒头、像秃鹫一样蜂拥而上分食尸体的报社记者。
但他还是尽量克制了语气,不知为何少年纤细的背影让他不忍过于苛责,他原本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可能是因为对方看上去真的太小了吧?他有十八岁吗?对未成年确实不能太恶劣,姜维在心中为自己不同以往的行为开脱。
“哈?!”
少年的相机骤然被抢走,一时难以置信。
听到姜维的声音后,气急败坏地转过身来,讥讽道:
“到底是谁妨碍谁?你这搞不清楚状况的蠢警察!”
他转过身来,姜维才看清楚他的脸。肤色白皙,睫毛细长,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类型,自然卷的棕发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可爱?姜维不知道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男孩子恰不恰当,但这就是他的第一感觉。
不过与可爱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刻薄话语,让姜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正准备反驳,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姜队,你来了啊!”
姜维转头看见赵广拿着对讲机走了进来,招呼完自己,又看了看旁边的少年,说道:
“啊,你俩已经互相打过招呼了吗?”
“我完全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笨蛋是谁!”
少年率先开口,怒视着姜维。
刑侦队长知道自己多半是误会了,只能开口对下属说道:
“二广,这是谁,快介绍一下。”
“哦哦哦,姜队,这个是局长这次找来专门协助我们的钟会,钟士季侦探。”
赵广听到姜维的指示,赶紧开口。
“钟神探,这是我们刑侦队的队长,姜维,姜伯约。”
“侦探?私家的那种?刘局这是闹哪出啊?我们大队什么时候还需要请侦探了?”
姜维非常疑惑,他不明白刘备为什么突然给他们送个侦探来,他又不是不能独立办案,再说了,就算要协助工作,也该从其他分局调个警察过来啊,侦探算是怎么回事儿?都不属于他们编制内的。最重要的是,雇佣未成年违法啊!
赵广吐吐舌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哼,姜队的自大真令我震撼。”
钟会冷哼一声,讽刺道。
姜维绝没有贬低钟会的意思,他真的只是不解。但这话说出来,似乎彻底得罪了本就不好相与的钟会。
他将相机重新递还到对方手上,真诚地说:
“不好意思,钟神探,刚才多有得罪。”
钟会又冷哼了一声,接过相机,继续研究起凶案现场来,不再搭理姜维。
姜维也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勘察起了案发现场。司马昭躺在自己的床上,胸前插着一把水果刀,大量触目惊心的血染红了床单,视觉上给人一种妖冶又诡异的感觉。其他地方暂时没有肉眼可见的受伤痕迹,初步推测这应该就是致命伤。另外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被害人的表情十分平静,简直就是在睡梦中死去的一样。
“谁报的警?”
“是被害人请的家政。司马昭一个人住,平时不喜欢被打扰,就没有请管家,而是雇了个阿姨每周二和周六来打扫卫生。”
“通知被害人家属了吗?”
“他父母去世了,他哥把公司交给他以后就去美国治辽眼睛了。我们现在正在尝试联系他。”
姜维点点头表示了解了,问道:
“银屏还没来吗?”
关银屏是他们队的法医。
“小妹正在……来得路上,她昨天……刚值了个通宵班……在家睡觉……”
门外又走进来两个西装革履,穿戴整齐的年轻人,乍一看像是领导家的公子来视察,不过从吹乱的发型和气喘吁吁的回答中,可以看出他们也是马不停蹄狂奔赶来现场的。
“安国,兴国。”
姜维跟二人打了个招呼,苦笑了一下,开始下达命令:
“我留在这边提取物证等银屏,你两个去调取附近七天内的监控。二广继续去询问第一目击者。”
“是,姜队。”
收到命令的三人异口同声地答应道,迅速出门去完成姜维给他们的指令了。
偌大的卧室转眼又只剩下姜维和钟会两个人,还有一具司马昭的尸体。姜维戴上手套,开始小心提取被害人的毛发和凶器。钟会则皱着眉头在看自己刚刚拍下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人相对无言。
直到关银屏匆匆赶来,开始检查尸体。
“已经出现尸僵了,初步推测被害时间应该是在昨晚1点到4点之间。致命伤和大家看到的一样,就是心脏破裂,流血过多导致的死亡。从伤口来看犯人一刀就刺进了大动脉,手法相当熟练。剩下的,需要带回局里详细检查后才能知道。”
关银屏神色凝重地陈述道。
“好的,辛苦了银屏。你先回局里吧。”
“法医姐姐,被害人没有反抗是吗?”
一直沉默的钟会开口了。
关银屏不知道他是谁,不敢立马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姜维。
姜维接收到她询问的视线,便点了点头。
“目前看上去是这样的。”
获得上司允许后的法医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好的,谢谢你。”
得到答案的钟会礼貌道谢以后,又看了一眼图片里的尸体。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钟神探。”
关银屏走后,姜维问道。
“本英才干嘛要告诉你啊!”
钟会转身一脸不好招惹的样子。
得,还在生气呢。这小孩儿也太爱记仇了吧?
姜维正想着,就看见对方一边看着相机一边朝门口走去,眼看就要撞上门框了,姜维赶紧一把拉住对方,重心不稳的钟会便硬生生撞上了他的胸膛。
他看见对方愣了两秒钟,整个人都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大声喊到:
“怎么!还想严刑逼供不成?贵分局就这待客之道?”
被误会的姜维属实有些冤枉,好心当作驴肝肺。他也不是没脾气,西城分局都知道刑侦大队的姜队长平时是个看起来和和气气,挺好相处的人。可一旦发起火来,比张苞他爹,支队的张队长还恐怖。
但他好像就是无法对这小孩儿生气,姜维叹了口气放开对方,指指面前的门框,说:
“别误会,钟神探,我真的无意冒犯。”
他伸出手,继续真诚地说道:
“相信刘局让你来,也是希望我们能够好好合作,尽快破案。我为我刚才无礼的行为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接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但凡是个人都会被姜维的诚意所打动,况且钟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不可能不明白刚刚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对方顿了顿,虽然不太情愿,但到底还是握住了姜维的手,说道:
“我只是在想司马昭这么自私自利的人,有人要他的命,他怎么会不反抗?”
姜维感受到对方的手比自己小一圈儿,格外光滑,一看就没做过什么重活。
“你认识他?”
钟会不满地动了动,姜维才自觉失态地放手,就听到对方继续说:
“他是我高中同学,虽然关系一般。”
司马家的二公子读得必然是贵族学校,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儿啊,姜维想。不对,他不应该现在正在读高中吗?小孩儿今年居然25了?
难掩震惊的姜维,脱口而出:
“你和司马昭同年?”
“我跳过级,今年22。”
姜维看见钟会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似乎不太喜欢别人探究他的年龄,赶紧非常懂眼色地把话题转回了案子上:
“有没有可能是来不及反抗,银屏刚刚也说了,犯人手法非常熟练,一刀毙命。”
钟会摇摇头:
“就算如此,至少也会在死之前挣扎几分钟,但是他的死相如此平静……简直,就像是自愿赴死一样…”
姜维沉默了,的确像钟会说得一样。司马昭的死很蹊跷。
正在这时,关兴和张苞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
“姜队,司马家的监控全部被黑了。我们只能查到附近便利店的监控。但是别墅区太偏僻了,离得很远,能够拍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看来凶手的反侦查能力很强。”
现场也没有留下脚印,至于指纹,凶器刚刚送回检验科去了,一个做事如此滴水不漏的凶手,姜维也不指望他会犯留下指纹这种致命的错误。一切只能等待关银屏的尸检报告出来,再看有没有转机。
“安国,兴国。你们有事先走,晚上九点之前记得回局里。我送送钟神探。”
“不必了,我也还有事。尸检报告出来通知我就行了。”
钟会一口回绝,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去。
留下姜维一个人,表情失落,显得颇为凄凉。
张苞朝关兴使了个眼色,并不八卦但是男朋友十分八卦的关兴不得不开口道:
“伯约,刚刚那是谁?”
“嗯,刘局派来协助我们工作的侦探。”
这个结果显然出乎二人的意料,尤其是张苞,拔高音量道:
“侦探??玄德叔搞什么啊!”
“……刘局……应该还是不太信任我的能力吧。”
姜维有点儿失落。
他调来西城分局已经快七年了,破获过大大小小的案件加起来不下百余件。诸葛副局很看好他。但是他们刘局却好像不知为何,一直对他不太满意的样子。就连当初这个让他当大队长的决定,对方也是持反对意见的。最后还是副局不知道说了什么,对方才勉强同意的。
关兴和张苞看到他这副样子,安慰道:
“哎呀,我觉得玄德叔就是突发奇想。你知道我们这儿有句方言嘛,‘人一上年龄就容易想精想怪’,他不是针对你,别放在心上。今天还是二舅的大喜日子,开心点儿,伯约。”
“没错,我们快走吧。仲权舅舅已经在对我进行微信轰炸半小时了。”
姜维和下属关系融洽,他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C市人,而且一个空降还升得那么快,旁人很难不嫉妒。但好在他性格不错,能力也强,加上有夏侯霸在中间撮合,很快就跟张苞他们打成了一片。工作的时候他们会叫他姜队,但私底下都是直呼其名的。
“也是,司马昭的人际关系我已经让大统去查了,我们也得动作快点儿。参加完仲权的婚礼赶紧回来,不能只让人家赵家人干活儿。”
说罢三人朝姜维的丰田走去。


Side B
钟会接到司马昭死讯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甚至有点儿惊讶他居然能活到现在。
据他所知,司马家手上的产业一直不太干净。加上司马子上本人还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
情债、命债、钱债早够他死个几百次了。
他和司马昭关系一般,以前司马家和钟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所以他和司马昭偶尔会打个照面。但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了。


钟会,钟士季。
书法家兼企业家钟繇的老来子。钟氏药业的二公子。从小就是颍川的名人。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次考试还都名列前茅。
跳着级就拿了颍川的高考状元,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可谓是颍川无数少男少女童年的噩梦。
不过别人家的孩子长大了,却叛逆了起来。成年以后,不好好继承家业,跑到L市做什么侦探。一时之间成了颍川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钟会懒得理会这些凡愚,他到L市只用了一个月就解决了三桩警局束手无策的重大悬案。用行动无声地证明了,天才不论在任何领域都是凡人望尘莫及的存在。反正他家有钟毓继承家业,他只用随心所欲,自由地活着就行了。
三个月前他觉得L市的案子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便来到了C市。

就在今天中午,钟会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
“你的朋友司马昭死了,想来挑战一下解密吗?钟神探。”
听筒里传来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钟会皱眉:
“你是谁?”
“哈哈哈哈,等你找到谜底的时候。自然会知道。那么祝你好运,神探。”
钟会不会觉得这是一个恶作剧电话,即使隔着听筒,他也感受到了对方深深的恶意。
他立马打开电脑开始追踪对方的IP,但很遗憾,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打来电话,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钟会只能查到一个海外的假地址,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钟会沉思了几分钟,凭借理智的分析,赶紧又拨通了当初他在L市很赏识他的局长的电话,他知道对方和C市局长关系不错,想让对方帮忙疏通疏通,让他可以侦办这起案件。对方有些为难,但最后看在他之前,帮他们破获的诸多悬案的面子上还是答应了。

然后钟会就来到了司马家的别墅。
像现在这样看着熟人的尸体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刚刚那个叫赵广的警察告诉他,他们是在正午12点接到的报警电话。也就是说,是在他接到匿名电话之后的半小时。
比警方更早发现命案,除了凶手,不会再有别人了。
真是丢人啊司马子上,居然被人一刀就了结了。你哥看见了都会笑话你的。
钟会在心里嘲弄道。
他没有替同学申冤的伟大精神,只是那个挑衅的电话……被人骑脸的感觉着实很不爽。钟会想。
就在这时,有人抽走了他手里的相机。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好,请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本就心情不佳的钟会,这下彻底被点燃了。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敢对英才指手画脚,然而转过身去却对上一双深如潭水的黑眸。
钟会愣住了,他得承认自己是个颜控,面前这个人恰好是他喜欢的类型。
但即使如此,讽刺的话语还是没有停下,他可不想一来就输了气势。
“哈?!到底是谁妨碍谁?你这搞不清楚状况的蠢警察!”
男人看见他的脸也愣了愣,但随即听到了他说的话便皱起了眉头。正要开口,就被赶来的赵广打断了。
不太灵光的警察没有读出空气中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向他们互相介绍起了对方。
他对男人的身份感到惊讶,因为他没想到刑侦队的队长居然如此年轻。男人也对他的身份感到惊讶,甚至惊叹出声了:
“侦探?私家的那种?刘局这是闹哪出啊?我们大队什么时候还需要请侦探了?”
钟会从男人的语气中听出了不解,反正对方肯定以为他是个走后门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吧,钟会不爽地冷哼一声,继续用刻薄的言语攻击对方:
“哼,姜队的自大真令我震撼。”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说完这话,姜维居然给他道歉了。
以往来给警局帮忙,钟会见惯了那群没什么能力的废物警察个个心比天高!一开始都瞧不起他,虽然最后他总会让他们后悔打脸,但即使如此,不服气的还是多数。蠢材们的自尊心是很可笑的。
这个姜维,好像有些不一样?
钟会甩甩脑袋,说不定只是在装模作样,他想。
所以他依旧没有搭理姜维,开始自顾自地忙活。他听见对方有条不絮地给下属安排工作,沉着而不失威严,随后勘察现场的手法也相当专业。
英才的内心有了一点改观,但他不想承认。
后来那个女法医来了,他问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在姜维的授意下对方如实告知了他。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钟神探。”
他听见男人发问。
“本英才干嘛要告诉你啊!”
但是他还是对于对方抢走他相机的事耿耿于怀,于是语气依旧丝毫不客气。
钟会觉得自己需要出去透透气,让脑袋转换一下思路。便转身朝门口走去,没想到刚刚走了几步就被人大力拉住,他一个没站稳就跌进了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
和钟会纤细的身材不同,姜维绝对算是高大的类型。他只是穿衣显瘦,实际体魄强健。
钟会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对方的气息所笼罩,脸刷一下全红了,他慌忙挣扎起来,只能用尖酸的话语来掩盖自己的慌张。
“怎么!还想严刑逼供不成?贵分局就这待客之道?”
好在他说完以后,姜维马上就放开了他。一边抬起手一边对他说:
“别误会,钟神探,我真的无意冒犯。”
钟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红木色的门框,距离自己仅剩几厘米,要不是刚刚姜维拉住他,他肯定就一头撞上去了。
“相信刘局让你来,也是希望我们能够好好合作,尽快破案。我为我刚才无礼的行为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接受。”
姜维再一次向他诚恳地道歉,又伸出另一只手以示友好。
这一次钟会终于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犹豫了一下,回握住对方的手,讲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要意外,这是傲娇的英才能够做到的,唯一表达自己善意的方式了。
“我只是在想司马昭这么自私自利的人,有人要他的命,他怎么会不反抗?”
“你认识他?”
对方显然很惊讶,甚至都忘记了放开握住他的手。姜维的手和他不同,指腹有厚厚的硬茧,手掌也厚实许多,一看便知道是双长年拿枪的手。
钟会觉得自己耳朵又红了,连忙缩了缩手,姜维感知到了,放开了他,有些歉意地朝他笑了笑了。
“他是我高中同学,虽然关系一般。”
谁知道对方的关注点根本不在他和司马昭的关系上。他听到姜维震惊不已地说:
“你和司马昭同年?”
“我跳过级,今年22。”
钟会淡淡地答道。
他其实不喜欢别人追问自己的年龄,只有凡愚才喜欢用年龄来衡量人的能力,但这世上的确是蠢人占多数,所以他也因为年龄被人小瞧了不知道多少次,他希望姜维不会是这样的蠢材。
“有没有可能是来不及反抗,银屏刚刚也说了,犯人手法非常熟练,一刀毙命。”
显然他没有看错,男人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他欣赏姜维的这份聪明,所以难得耐心地解释道:
“就算如此,至少也会在死之前挣扎几分钟,但是他的死相如此平静……简直,就像是自愿赴死一样…”
果然,姜维听完他的话沉默了。
这就是和聪明人交流的好处,只用点到为止。
两人都想到了一个方向,但还没有证据。一切只能等尸检报告出来,才可以验证他们的想法。
“安国,兴国。你们有事先走,晚上九点之前记得回局里。我送送钟神探。”
最后钟会听到对方对下属这么说道,他觉得好笑。这男人,之前一直看表,明明就有急事吧。就这样还要送自己?该说是温柔过头了还是蠢。
他开口拒绝了对方:
“不必了,我也还有事。尸检报告出来通知我就行了。”


钟会开着他的车在导航让他转第十一个弯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夏侯霸说的那个酒店。
夏侯仲权选的这什么破地方,夏侯家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吗。钟会想。
没错,他没有说谎。他的确是真的有事。
他爹和曹家交好,自然也就和连带有亲属关系的夏侯家关系不错。
他刚决定要来C市的时候,他爹就联系了夏侯霸。
他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都能听见夏侯仲权兴奋的声音:
“什么!士季要来我们市吗?好啊好啊,钟叔我要结婚了,正好让士季来给我当伴郎。”
还好他爸岁数大了,耳背。
钟会立马掏出手机给夏侯霸发微信:
颍川英才:我没空!
身长一米八:啊小士季好绝情,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颍川英才:你还敢提!你那是抱吗!夏侯仲权,我是没想到你居然年纪轻轻就有帕金森。
提起这件事,钟会就气的牙痒痒。
夏侯霸大他十二岁,小时候没事儿就爱来招惹他。他三岁的时候,十五岁的夏侯霸非要抱他玩儿举高高,差点把英才摔成脑震荡。
身长一米八:哎呀哎呀,小士季你怎么还是这么记仇啊~好吧,知道你忙,可以不当伴郎,但是婚礼一定要来参加啊。我相信我们士季一定会给哥哥包个大红包的~
颍川英才:你放心吧,250拿给你买药不用找了。
毒舌的钟会说完不再理会对方,关机睡觉了。

现在钟会正揣着他四万八的红包给夏侯霸发消息。
颍川英才:你选的这什么破地方啊,我停完车找不到出口了。
身长一米八:啊??士季你怎么还是不太会认路啊。你等一下啊,我正好有个朋友也在停车,我把他微信推给你,你们一起上来吧。
颍川英才:你动作快点!我晚上还有事!
身长一米八:什么事比哥哥的婚礼还重要!小士季,你变了(ノД`)
身长一米八:好友名片-天水麒麟
身长一米八:哈哈哈哈我突然发现你俩的名字怎么跟情侣名一样嘎嘎嘎
钟会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夏侯仲权这个神经病。他点开对方的名片选择了添加。
不到一分钟,就通过了。
天水麒麟: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天水麒麟:你好,我是仲权的朋友。请问你现在在哪个停车区呢?
钟会本来觉得夏侯霸肯定没什么正经朋友,没想到对方说话这么客气。
颍川英才:D区32号,一辆红色法拉利laferrari
天水麒麟:……好的,我现在在A区,你等我一下。
颍川英才:嗯,谢谢了。
天水麒麟:没事,不客气。

钟会等了大概五分钟,远远看见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朝他走来,他猜应该就是夏侯霸的朋友了。他正想招呼,却发现忘了问对方叫什么名字了。
还好男人也发现了他,大步流星地朝他走了过来。
男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钟会却瞪大了眼睛:
“姜队长?!”
对方显然也十分惊讶:
“钟神探!?”

钟会实在没想到夏侯霸的朋友居然是姜维,他估计姜维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跟夏侯霸是朋友。
一路上气氛万分尴尬,就在钟会第24次埋怨夏侯霸选得这个破地方停车场为什么这么远的时候。
姜维像是酝酿好了情绪,终于开口道:
“钟神探,那个……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他一说完像是害怕被自己拒绝,赶紧又找补了好几句,解释道:
“因为,你知道,仲权他话很多,又是个大嘴巴。如果我叫你神探,他肯定会问半天关于我们工作上合作的事。司马昭的案子现在还不适合马上公之于众……所以……”
“噗…哦……可以。”
钟会在看到对方紧张兮兮的样子,又听到他管夏侯霸叫大嘴巴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维好像没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痛快,眼睛一亮,说道:
“好的,士季。你也叫我伯约吧。”
“嗯,伯约。”
说完,钟会看见对方又是一副按耐住心中激动的样子。这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看来至少接下来他在C市的日子不会无聊。
年轻的侦探如此想着。

TBC。

Side A

“我觉得我们可能很快就要参加第二场婚礼了。”
张苞忍不住对自己男朋友感叹道。
“嗯?”
正在和螃蟹壳战斗的关兴闻言抬起头来,一脸迷茫。
“唉,没什么。”
张苞摇摇头,抢过关兴手中的螃蟹,轻而易举地剥开了蟹盖,舀了一勺蟹黄喂到男朋友嘴里。
坐在一旁的张星彩十分受不了地说道:
“你在说你自己?”
“星彩,不要戳哥哥的痛处!我倒是很想,但是青龙偃月刀会将我五马分尸。”
张苞丧气地垂下了头,距离他和关兴向双方父母坦白关系已经过去五年了。在刑侦总队长,他的关叔叔手下死里逃生的画面如今却还历历在目。张苞觉得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强悍的战绩,与其相比,追捕毒贩,枪战匪徒根本不算什么。
虽然经过不懈努力,现在他的老丈人几乎已经默认他和安国的事儿了,但离同意他们结婚还早着呢。路漫漫其修远兮,他张兴国还得加油奋斗。
“那是在说谁?”
星彩不解,她原以为自己哥哥在秀恩爱。
“那儿呗。”
张苞努努嘴,星彩顺着他嘴的方向看到了正在一个棕发少年身旁忙前忙后的姜维。
她有些惊讶:
“那人是?”
“警局新来的侦探,叫钟会。”
星彩沉默了几分钟,才继续说道:
“所以姜队他……?”
只见张苞郑重地点点头:
“陷进去了。”
星彩和张苞不同,她属于通信处。虽然偶尔会和姜维打交道,但并不是直接在他手下做事,所以两人充其量算个点头之交。
星彩印象中的姜维永远是沉着冷静、从容不迫的,她从未见过对方如此殷勤备至的一面。
星彩想到她们科室将姜维奉为男神的同事昨天还在感叹,虽然姜队长是个十足的、不开窍的直男,让她空有一腔爱意无处安放,不过追求姜维,人人平等,他对谁都一视同仁。
现在看来,姜维既不一视同仁,也不是直男。他不开窍的原因,就只是确实不喜欢你们而已。
星彩出于同情地在心底为警局万千姜维的追求者默哀了两秒。


一见钟情。
姜维没有想到自己活了二十九年,第一次的动心竟会如此俗套。
也不是没有想到,是压根儿没想过。
他爹是在缉毒行动中意外牺牲的,作为烈士之后,姜维从小就目标明确。
高考后,他不顾母亲的阻拦,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报考警校。
当年射杀他父亲的毒贩早已被缉拿归案,所以他也并不是为了报仇雪恨才选择了子承父业这条路。
只是他父亲的死亡,奠定了他对善恶的认知。
姜维不知道惩恶扬善这样的观念是否已经老套得有些过时了,但这的确就是他的理想。
为此,他从童年时期开始就摒弃了一切杂念。
一直努力到了现在。
他将全身心都奉献给了工作,转眼就迎来而立之年,却还是孑然一身。
然而就在今天,爱神丘比特终于一箭射中了他。
姜维甚至很难说清他喜欢钟会什么。
小孩儿脾气大,嘴巴毒,不好相处。
长得还幼齿。
他已经接收到了兴国好几次递过来的眼神中,写着人民警察不要知法犯法的劝告。
小孩儿成年了!
姜队长想为自己辩解,但他确实也没法否认这场突如其来的暗恋似乎属于见色起意的范畴。
姜维有些郁闷。
他一边想着,一边手也没停下来地给钟会剥虾。
小孩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服侍,嘴里还指挥着:
“唔……我要吃蟹黄。”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啊,使唤人使唤惯了。
“好。”
姜维看着他像仓鼠一样鼓起的腮帮子,被可爱得顿时什么想法都烟消云散了,开始专心致志地给钟会剥螃蟹。
蟹壳坚硬,姜维本人不怎么喜欢吃海鲜,所以没什么剥蟹经验,弄了好半天,双手不空,自己都没能顾得上吃菜。
“喏,张嘴。”
突然一颗饱满圆润的虾仁递到了他的嘴边。
姜维再熟悉不过了,就是自己刚刚剥的。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盯着面前的虾仁发愣。
就听到钟会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你吃不吃!”
姜维回神,立马一口咬住,嘴唇从对方的拇指擦过,虽然隔着塑料手套,但他明显感觉到钟会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抖了一下。
姜维忍俊不禁,笑着道谢:
“谢谢士季。”
“嗯……没什么,反正是你剥的。”
他看见钟会别扭地把头转到一边去。
刀子嘴豆腐心。
姜维盯着钟会泛红的耳尖,心想,他要怎么追求才不会招小孩儿反感呢?
看来姜大队长的恋爱之路,也同样道阻且艰,不太容易。


酒过三巡,夏侯霸喝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会儿拉着姜维诉苦说,这么多年只要跟姜维一起出门就没有姑娘拿正眼看他,有也是企图利用他接近姜维的,是人吗呜呜呜。
姜维无奈安慰道,你这不是已经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女了吗。
他才勉强止住,一会儿又去拉钟会喝酒。
姜维看出钟会嫌弃仲权丢人,不想搭理。便帮忙拦住了他。
谁知夏侯霸张口就开始讲英才童年的糗事。
小时候的小孩儿?姜维光是想想就觉得好奇,手一松,饶有兴趣地和好友交谈了起来。
结果钟会立马过来用酒堵住仲权的嘴,顺便还瞪了自己一眼,姜维无辜地眨眨眼,看着小孩儿仰头喝了几杯啤酒。
最后还是夏侯霸的新婚妻子实在看不过去,把他拉走了。
而本来还想悄悄拉住好友套话的姜维,手机突然响了。
“姜队,你们那边忙完了吗?我跟二广查到了一些东西。”
“我们马上回来。”
姜维神色一凛,挂掉了赵统的电话,对张苞关兴喊道:
“兴国、安国,走了。”
“是。”
姜维听到两人应声,正准备转身,却发现手被人拉住了。
“有线索了?我也要去。”
钟会仰头看他,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姜维感觉小孩儿眼里似乎蕴着一层水汽,格外诱人。
但现在不是动情的时候。
他点点头:
“好,我载你。”


一行人回到警局已经九点了。
姜维一踏进警局,赵广就拿着一叠资料迎上前去:
“我哥查到司马昭有个未婚妻叫王元姬。司马昭被害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她的。”
姜维边走边翻着赵广递给他的资料:
王元姬,王氏集团家的千金。和司马昭订婚两年,为人很低调。鲜少在媒体前露面,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通知她了吗?”
“嗯,已经来了,我哥正在审着。这个王小姐……”
赵广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她说司马昭已经跟她解除婚约关系了。”
姜维皱眉,来到审讯室门前。他让钟会他们待在监控室里看着,自己则走了进去。
“所以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不知道子上为什么会突然……”
金发少女激动地站了起来,眼中含泪。
姜维见状示意赵统离开,自己坐了下来,开口:
“王小姐是吧?请坐。我是刑侦队的队长,姜维。手下的人性格直,要是有得罪的地方,我替他给你道歉。”
少女毕竟是名门千金,一时情绪失控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她坐下揉揉太阳穴说道:
“姜队你好,该说的我都告诉刚刚那位警官了。”
“我只是例行公事再问几个问题,请王小姐理解一下我们的工作。”
他话说得客气,让人不好拒绝。
王元姬疲惫地点点头。
“你和司马昭先生关系如何?”
“我和子上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一直很好。”
“但据我们了解,你们是商业联姻?你们双方是自愿的吗?如果伤害到你我很抱歉,但是这是我们必须了解的。”
王元姬摇摇头。
“没关系,你说的没错。我和子上订婚的原因确实是为了两家的公司,但是我是真心喜欢子上的。”
“那司马昭先生呢?他是否也是自愿的?”
王元姬垂下眼,低落地说道:
“我原本以为他也是自愿的……”
姜维立马追问:
“原本?”
金发少女苦笑了一下。
“他前天打电话告诉我,想和我取消婚约。”
前天?那不就是司马昭的最后一通电话。
姜维不动声色地继续套话:
“他怎么会突然这么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王元姬依旧摇头。
“没有,就在他打电话的前两天,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商量婚礼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无缘无故想要悔婚?”
金发少女眼中又泛起泪花,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可我怎么听说司马昭先生,私生活好像有些……”
姜维故意没有把话说完,眯起眼睛观察对面人的反应。
王元姬脸色一变,急切地抬起头替未婚夫辩解:
“那只是子上贪玩,他不是真心的。”
“那么,王小姐同意和他解除婚约了吗?”
少女再次露出疲惫的表情。
“没有,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简单决定的。”
“出于好奇,我想问王小姐一个问题,如果太过冒犯,王小姐可以不回答。”
姜维坐直将双手放在桌上,压低声线,盯着对方缓缓开口:
“你恨司马昭先生吗?”
“……”
少女一瞬间瞳孔收缩,半晌才回答:
“不,我不恨子上。”
听到答案的姜维不置可否,重新换上轻松的口吻:
“最后一个问题,昨天晚上12点以后,王小姐在什么地方?”
“你们怀疑我杀了子上?”
王元姬的情绪再一次激动了起来,她颤抖着,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如此脆弱的模样,惹人怜惜,任谁看了也心生不忍。
只可惜对面坐的是铁石心肠的姜维。
“王小姐,不必激动。我说过了,这只是例行询问,并不代表什么。但你如果不配合我们的工作,反而会显得可疑,你说对吗?”
“……我…不知道怎么跟家里说子上想取消婚约的事情……去找朋友商量了,昨天借宿在她家。”
王元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尽量止住抽噎回答姜维。
“方便告诉我,你朋友的名字吗?”
“辛宪英。”
“好的,王小姐。感谢你的配合。有什么情况我们会及时通知你的。”
姜维站起身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们会查清楚真相的,对吗?子上他……为什么会……”
少女站起来,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才开口。
“当然,这是我们的工作。”
姜维点点头,承诺道。
“拜托你们了。”
王元姬向姜维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走出了审问室。
姜维好像被她悲伤的背影所感染,出声宽慰道:
“王小姐,节哀。我们会还司马昭先生一个公正的。”
王元姬身形一顿,轻声说了一句:
“谢谢。”
随后踩着高跟鞋走远了。
而当姜维走进监控室,脸上丝毫不见刚才的同情,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兴国,去盯着王元姬最近的动向。安国,去查辛宪英的地址,看看她说的是否属实。”
“是,姜队。”
收到命令的二人立即动身,一分钟也没有耽搁。
姜维转头问赵统:
“被害人家属联系得如何?”
“司马师说他后天就回国,他在电话里的情绪……相当激动。”
司马兄弟手足情深,在豪门中算是少见的佳话。
“银屏那边,怎么样了?”
“她说尸检结果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出来。”
“好,我知道了。大统、二广,今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姜维回放起刚刚审问王元姬的录像。
“是,姜队。你也早点回去吧。”
两人嘱咐了一句,离开了。
“你怀疑王元姬?”
过了一会儿,空荡的监控室响起钟会的声音。
姜维回头,发现对方双手抱胸地看着他。
差点儿忘了小孩儿还在了,他一工作起来就是这样,过于投入。
“嗯,她有动机,嫌疑很大,不是吗?”
“确实。”
钟会点点头,但话锋一转:
“但我觉得不是她。”
“为什么?士季你认识她?”
“嗯,同学。辛宪英也是。这两个女人虽然烦人,但还不至于杀人。况且对象还是司马昭,王元姬对司马昭可是一心一意。”
“那不是更容易因爱生恨吗?”
姜维不赞同地反驳道。
“唔……虽然你说得也没错。”
钟会歪歪头。
“但是侦探的直觉告诉我,不是她。”
姜维被他歪头的样子可爱到了,笑着说:
“士季,你以前破案都靠直觉?”
“当然不是,只是直觉也很重要。要赌吗?姜队。”
姜维望着钟会亮晶晶的眼睛,柔声答应:
“好,士季想赌什么?”
“如果我输了,我们就继续夏侯霸今天本来想说的话题。”
他看见钟会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继续说:
“反之,如果你输了,就告诉我你小时候的糗事。”
姜维哭笑不得,合着在这儿等着他呢。这小孩儿真的太爱记仇了!
钟会见他半天不吭声,不满道:
“答不答应?堂堂刑侦大队队长不会这都不敢吧?”
姜维叹了口气,走过去。
“士季提的要求,我当然答应。不过,现在先让我送你回家吧。”
姜队长扶住纤细的棕发少年。
他算是发现了,小孩儿喝醉了。
这酒量也是真够差的,几杯啤酒而已。果真是小孩儿。
喝醉的钟会格外好哄,因为姜维答应了他的赌约,颇为满意地嘟囔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
说完,软软地靠在了姜维身上。
正直的姜队长抱住喝醉的侦探,朝他的法拉利走去,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同事们诧异的目光。
老天爷,倒也不必二十九年头一次动心,就这么快考察我是不是个正人君子吧?
人民警察看了看怀里的人,在心底叹息道。



Side B

钟会的意识是清醒的。
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所以没打算喝酒的。只是夏侯仲权那个嘴上没个遮拦的大嘴巴……
英才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小时候的糗事,尤其是不想让姜维知道。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钟会坐在副驾,刚刚姜维给他喂了点儿水,现在打开车窗又吹了会儿风,感觉舒服多了。
他之所以敢和姜维打赌,当然不只是依靠直觉。
王元姬固然对司马昭一往情深,但就如姜维所说因爱生恨的情杀案件数不胜数,他打不了包票。
他敢这么笃定,是因为中午的那个电话。
如果王元姬是凶手,断然不会让自己插手这起案件的。
那个女人跟个神经病一样,从小就喜欢在司马昭面前说让他离自己远点儿,钟会觉得无语,司马昭是什么香饽饽吗?谁都要围着他转?英才才不屑好吗!他钟士季根本就不喜欢司马昭这一款的。
他的喜欢的类型是……钟会斜眼偷看了一下旁边的男人。
咳咳……总之就算司马昭死了,王元姬也绝不会希望案件由他经手的。
所以姜维输定了。
想到这里,英才忍不住扬起嘴角。
“士季,我脸上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男人骤然出声,吓了钟会一跳。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钟会转过头,仔细观察起对方的脸。
“因为士季刚刚看了我以后就笑了啊。”
“谁、谁看你了!本英才才没有……”
侦探慌忙移开目光,结巴地否认道。
刑警包容地笑笑,不再追问。
月光透过车窗照在两个英俊的年轻人身上,为二人之间暧昧的气氛又平添了一丝温柔。


钟会第二天醒来已经快中午了。
虽然起晚了,但好歹不像之前宿醉了以后,第二天头痛得不行。
他觉得应该是姜维的功劳。
他想起昨天姜维把他扶上床,又到厨房给他煮了醒酒汤端给他喝,最后还替他盖好了被子才离开。
年轻的侦探有些脸热。那个笨警察……还挺会照顾人的。
钟会感受得到姜维对他的好意,只是他不确定对方是否是……
算了,英才拍了拍自己的脸,起床洗漱去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破案,今天尸检报告应该出来了,他要去验证他的推测了。
钟会驾车来到警局的时候,关兴正在跟姜维汇报情况:
“我查到了辛宪英家附近的监控。王元姬的确当晚10点就去了辛宪英家,随后11点王元姬到药店买了瓶安眠药。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直到第二天早上9点才从辛宪英家离开。”
“好,辛苦了,安……士季,你来了?”
钟会看见原本一脸严肃的人突然露出一个称得上是如沐春风的笑容,他觉得好笑,姜伯约不是天水人吗?来C市才几年,这都学会变脸了。
“嗯,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快了,银屏已经在整理了。你昨天晚上后来休息得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姜维说完这句话,钟会感觉整个办公室所有人的视线都全部集中在了他身上。
姜!伯!约!
英才在心中怒吼,这人到底是天然呆还是装的!干嘛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正在他准备张口辩解的时候, 昨天的女法医快步走了过来。
“姜队!尸检报告给你。”
钟会看见对方拿过尸检报告,翻看了几下,表情又变得十分沉重。
他走上前去,姜维把报告递给他,并说道:
“司马昭被下药了。”
果然。
钟会接过尸检报告仔细查看起来,他也皱起了眉头——司马昭体内有安眠药成分。
“安国,给兴国打电话,让他把王元姬带回局里。”
“是,姜队。”
“士季,你输了。”
钟会抬头看见姜维盯着自己。
“未必吧,姜队。你刚刚听到了,王元姬有不在场证明。这个也许只是巧合。”
钟会扬扬手中的报告。
“士季,你知道警察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
不可能是王元姬,这其中有蹊跷。
钟会陷入沉默,眉头皱得更紧了。


王元姬第二次踏入警局接受审问,姜维的态度和第一次相比有了明显的变化。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因为子上取消婚约的事失眠睡不着,所以才去买安眠药的!”
金发少女愤慨地站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昨晚一夜没睡,她的脸色比昨天看上去更差了。
“那么,你服用了多少?王小姐。”
“两三片吧,我不记得了。”
“两片,还是三片?请你想清楚好好回答。”
姜维的眼神锐利得如同刀锋,让人胆寒。
“我……真的没有刻意数过,当时整个人感觉都是虚浮的,我就倒了几片出来吞下。”
“王小姐,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的未婚夫司马昭先生,死前被人下了药,恰好也是安眠药。如果你连用药剂量也记不清的话。”
姜维也站起身来,敲了敲桌子。
“我们真的很难不怀疑你。”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害子上……”
少女崩溃地在审讯室放声大哭,姜维不为所动继续盯着她,丝毫没有因为这些眼泪而心软,放她一马的意思。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王元姬才终于稍微冷静了一些。
“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宪英……我们前天晚上一直待在一起,她当时叫我不要吃太多安眠药很伤身体……也许她记得我吃了几片。”
“好的,那么在此之前,就委屈王小姐先在这里等着了。”
得到答案的姜维转身离开了审讯室,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给王元姬。

辛宪英很快赶来了警局,她显然比王元姬从容淡定许多,而且并不惧怕警察。
就比如现在。
“我和元姬前天晚上未曾离开我家半步,你们难道没查我家的监控?”
“我们当然查看过监控,但是辛小姐,你说王小姐没有离开你家半步,可11点03分的时候她出门在你家楼下买安眠药,你不知道吗?”
“啊?这也算啊。元姬她失眠,就到楼下药店买了瓶安定。”
“她吃了几片你还记得吗?”
“3片。”
姜维眼神瞬间变得不善起来。
“她说她都记不清楚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但辛宪英像是毫无所察。
“因为安眠药不能乱吃啊,元姬她失恋了,心情不好神情恍惚,不记得很正常。我肯定要盯着点儿啊。”
姜维沉默。
“问完了吗?我可以带元姬回去了吗?”
她起身准备离开。
“你可以,但王小姐还需要继续留下配合我们的工作。”
辛宪英闻言走到姜维面前,不客气道:
“元姬有实打实的不在场证明,至于安定你也可以放心去查,你要无故扣留她24小时吗?姜警官。”
“这是我们正常的工作流……”
姜维话还没说完,钟会就利用耳机向他传话:
“不要跟她硬杠,让她们走。”
钟会看见监控里姜维不赞同的眼神,继续说道:
“你扣下王元姬24小时也查不出什么的,姜维。让她们走,不然之后的传唤,辛宪英不会配合的。”
监控中姜维闭上了眼睛,纠结了一瞬,最后还是听了他的话,说道:
“辛小姐,你可以带王小姐离开了。请保持手机畅通,我们近期可能会再联系你们。”
“好的,警官。”
辛宪英答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钟会感受得到姜维回到监控室后情绪不是很好,张苞关兴被他派去继续盯着王元姬和辛宪英,赵统和赵广则去查安眠药了。
整个监控室,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在生我的气?”
钟会也不太开心,姜维凭什么生他的气!
“没有。我在生我自己的气,士季。”
男人有些泄气地答道。
“为什么?”
姜维不答。
钟会起身坐到他身边去。
“姜维,你陷入了一个误区。”
姜维抬头,与他对视,十分不解。
“你太早认定王元姬有嫌疑,所以尸检报告一出,你几乎立马就给她定罪了。我说过,但你不相信。这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可是,你之前也猜测司马昭服药了不是吗?”
“没错,但这不代表就一定是王元姬下的药。巧合也许百年一遇,但并不是完全不存在。”
姜维再一次沉默了,这一次钟会没有再打扰他。
虽然只短暂相处了不到两天,但他清楚姜维是个优秀的刑警,只不过是一时钻了牛角尖,需要一点时间来转换思路。
少顷之后。
钟会见他抬起头来,眼里已是一片清明。
“抱歉,士季。你说得对,我可能是太在乎我们的赌约了。”
姜维苦笑道。
钟会挑眉:
“姜队小时候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糗事?”
姜维摇头,一脸认真地说:
“我只是对小时候的士季太过好奇。”
“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姜队的专业素养有待提升啊。”
“士季批评得是,为了补偿,我请士季吃午饭。”
钟会没有拒绝,他今天来的匆忙连早饭也没有吃过。
两人在警局对面的一家面馆坐下。
钟会倒不嫌弃这种苍蝇馆子,只是姜维神神秘秘地让他坐下,自己一个人跑去跟老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惹得对方笑意盈盈地频频回头打量他,钟会感到浑身都不自在。
“士季,你刚来C市,一定还没来得及尝尝这里的特色美食,这家店很不错的。我和兴国他们经常来。”
姜维交代完了,回来坐到了钟会对面。
“你怎么知道我才来?你调查我?好啊,姜队不但专业素养不高还滥用职权?”
钟会眯起眼睛,大有一副准备立马检举刑侦队长侵犯他人隐私的意思。
“啊…不是啊,是仲权告诉我的……”
姜维连忙解释道。
“夏侯霸那个大嘴巴……”
正在钟会嘟囔的时候,两碗面条摆上了桌。
女老板一脸热情地对钟会说:
“弟弟,这碗是你的。小姜队长专门嘱咐我多加糖的哦。”
往面里加糖?姜维该不会是在整他吧?
女老板又转过头对姜维说:
“小姜队长,以后耍上朋友了。要记得有我的功劳哈。”
姜维有些不好意思地出声:
“黄姐!”
“好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女老板保持着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钟会疑惑地问,他来C市不久,还听不太懂这里的方言。
“咳咳……没什么……你饿了吧?我帮你拌面。”
钟会看着姜维熟练地抽出筷子,翻动碗里的面,面条瞬间变成了红彤彤的颜色。
英才不自觉咽了口口水,不是馋得,是吓得。
颍川人不太能吃辣。
姜维果然是在整他吧?话说这真的是面吗?为什么这么粗?
钟会狐疑地看向姜维,却发现对方已经津津有味地吃了好几口,还催促他:
“士季,怎么不吃?”
好吧,英才深吸一口气。心里想着,姜伯约,敢整我你死定了,夹起了一根面放进了嘴里。
然而预想之中的刺激性辛辣却没有到来,反而是一股甘甜在嘴里蔓延开来。
钟会觉得惊讶,又吃了好几口。
面条Q弹有嚼劲,甜味配合着花生碎的香味久久停留在口腔之中。最后虽然还是会感觉到有些辣口,不过尚在钟会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
“这东西叫什么?”
钟会抬头问姜维。
“甜水面,好吃吗?”
“嗯。”
钟会难得实诚地点头。
“我想你喜欢吃甜食,所以……”
姜维满脸高兴地说,又在看到他的表情后急忙解释道:
“这个不是仲权说的,是昨天我看你吃了好几块红糖滋粑……”
跟个傻子一样。钟会想。
“好了,原谅你今天的失职了。”
英才大方地表态,笑起来露出一颗虎牙。
对面的人一时愣住,片刻后才同样露出爽朗的笑容,对钟会说道:
“……谢谢士季的宽宏大量。”

TBC。

Side A

司马师的回国比预想中晚了两天。
谁都知道司马家的大少爷和吊儿郎当的二少爷不同,是个心思深沉,不喜形于色的贵公子。
姜维见过司马师,在三年前毒品案中。
那时的姜维还没有成为刑侦队长,不过已经是警局重点栽培的对象了。司马师的眼疾也尚未复发,他的父亲在三个月前去世了。
司马懿的去世很突然,甚至来不及交代好身后事。导致西晋内部大乱,不安分的股东们见他们两兄弟年纪尚浅,想要趁机将司马家挤出董事会。
一时之间谣言四起,就在所有人都惋惜于司马懿努力了半辈子的产业就要落于他人之手时,司马师在群狼环伺中以他狠辣的手段,迅速稳住了局面,照顾弟弟的同时坐上了西晋总裁的位置。
而后更是用他敏锐的商业嗅觉,让西晋壮大了一倍不止。
司马师是天生的商人。
天命仍旧属于司马家。

他们像现在这样相对而坐。
那时的司马师作为警方的证人条理分明,层次清晰,帮他们剿灭了贩毒的窝点,立了大功。连阅人无数的姜维也折服于他的冷静与睿智。
而此刻,姜维看着面前这个悲痛欲绝戴着眼罩的男人,忍不住唏嘘。
即使是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商业奇才,也无法平静接受失去唯一至亲的痛楚。
姜维不得不开口道:
“司马师先生,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为了尽快找出杀害你弟弟的真凶,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司马师闻言握紧了拳头,像是极力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俄顷才点点头。
“你弟弟最后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上个星期,昭打电话告诉我,他要和元姬结婚了。问我能不能赶回来参加他的婚礼。”
“他告诉你他要结婚了?”
姜维倏然皱起眉头。
“是,有什么问题吗?”
司马师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那你同意了吗?”
司马师摇头。
“为什么?”
“我的眼睛正处于治疗的关键时期,医生不建议我回国。”
姜维掩盖不住惊讶:
“那现在回来,你的眼睛……”
司马师摸摸白色的眼罩,自嘲地答道:
“已经无所谓了……和昭相比,一只眼睛不算什么。”
姜维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反而是司马师开口道:
“没关系,姜警官。你可以继续你的问题,我没事。”
姜维歉意地笑了一下,继续道:
“那你拒绝以后,他还说了什么吗?”
“昭说他们蜜月旅行会到美国来,让我专心养病……他很快就来看我……”
司马师说到这里,又红了眼。
姜维有些担心他的眼睛,打算先让他回去,便站起来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司马师先生。”
司马师也站了起来,但却拉住了他,用嘶哑地声音问道:
“姜警官,可以告诉我,现在案子的进展吗?”
姜维看着拉着他胳膊的手,叹了一口气:
“抱歉,司马师先生。我们警方不能随意透露案件的相关信息,但是请你相信,我们一定会将杀害令弟的凶手绳之以法的。”
“好,谢谢你,姜警官。”
司马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听完姜维的话,就放开了他,一个人转身离去了。
姜维望着他迈着沉重步伐的落寞背影,不由想起了三年前那个英俊沉着的年轻人。那时候他比他弟弟更受大众欢迎,是财经版面的宠儿,惹人嫉妒的高富帅,少女们梦寐以求的男友人选。
而抛去这一切,现在他只是个失去了唯一的弟弟的可怜人罢了。
姜维其实鲜少为别人的事情感伤,毕竟他已经当了七年警察。见过人间百态,久而久之,就麻木了。
或许是因为他对三年前帮助他们破案的司马师有感激之情,所以才会如此概叹吧。姜维想。
“我从来没见过子元哥露出这种表情。”
钟会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旁。
“士季和他关系很好吗?”
“也算不上特别好,只是小时候子元哥挺照顾我的。”
“你小时候……”
“姜队!我们查到了!王元姬家的安眠药确实只服用了三片,剩下的都还在。”
他还想问些关于钟会小时候的事,刚刚张口就被火急火燎赶回来的赵广打断了。
姜维扶额,赵广是他们局里出了名的不会读空气。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知道了。二广!警局下个月的训练赛,你陪银屏练。”
“!啊?为什么!凭什么是我?”
赵广激动得唾沫星子往外飙,一旁的钟会嫌弃地挪了挪脚步,站得离他远了些。
“因为你值得。”
姜维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拿出手机给张苞打了个电话:
“兴国,你和安国那边怎么样了?王元姬和辛宪英有什么异动吗?”
听筒里传出张苞健气的声音:
“没有,她们最近几乎都没怎么出门。王元姬状态好像不太好,辛宪英一直陪着她。”
旁边的赵广还在哭爹喊娘,埋怨姜维霸凌同事。因为实在太丢人了,赵统看不下去,把自己这二百五弟弟扛走了。
“好,辛苦了,你们再盯一阵子。”
“好的,姜队。”
挂了电话的姜维,陷入了沉思。
凶器不出意外的没有任何指纹,这两天从赵统调查的人际关系中,又传唤了几个相关人员,都一无所获。关银屏给出的尸检报告暂时只有安眠药这一条线索,嫌疑最大的王元姬在刚刚赵广汇报的情况中几乎也快洗清嫌疑了。
案件陷入了僵局。
姜维从头梳理了几遍案情,也没有找到任何突破口。
他烦躁地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一口然后吐出,在烟雾中找回了镇静。但不一会儿,他就连忙回头说道:
“抱歉……我没忍住……”
他们警队里都是老烟枪了,包括唯一的女士关银屏。没办法,工作压力太大,尤其是查案遇到瓶颈的时候,不抽几根根本冷静不下来。
可是士季还小,不能让小孩儿吸二手烟。
姜维想着,作势打算掐灭手中的烟,却在动作的前一秒,被人抢走了。
姜维看着钟会把那支他吸过的烟放进嘴里,抽了一口,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
“姜队,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姜维想说你可不就是个小孩儿吗,却在看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噤了声。
钟会来到他的面前,姜维发现小孩儿夹烟的姿势和他乖巧的外表截然不同,有些色气。
他轻笑一声,将烟放回姜维的嘴里,说:
“姜维,别小瞧我。”
姜维重新含住香烟,钟会圆润的手指刚刚碰到了他的嘴唇。他回忆着刚刚的触感,替自己申辩道:
“我从未这么想过,士季。”
姜维认为自己很冤。
和钟会相处的这几天,他的确一直觉得对方是个口是心非的可爱小孩儿。但这是因为他很喜欢钟会身上那股少年傲气,他可没有真把对方当成未成年。否则,那他不违法了吗?
成年人该有的禽兽想法,我们正气凛人的姜大队长可一样没有少想。
“那最好。说起来是时候讲讲你小时候的糗事了吧?姜队。”
“……”
“怎么,想耍赖不成?”
钟会挑眉。
“不是,只是我的童年生活每天几乎都是两点一线,实在想不出什么趣事可以逗士季开心。”
“那你当初干嘛答应?我才不管,你就是耍赖。”
听到钟会不满的语气,姜维心说真是冤死我了,当时要是不答应,你不得耍酒疯吗?可他也就只敢在心里吐吐槽,不敢真的说出口。
姜维苦想了半天,终于在钟会发火的前一秒提议道:
“不如等案子结束后,我告诉士季一个关于我的秘密?”
“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钟会不满道。
“当然不是,倒是士季你,案子尚还没有定论,为什么如此笃定凶手不是王元姬?”
姜维是真的不明白,钟会好像从一开始就胸有成竹。
“英才的直觉,你是不会懂的!”
钟会桀骜地答道,转身迈开步伐。
“好好想想你的秘密吧,姜队,案子结束后可不要再耍赖了。”
“你去哪儿?士季。”
“司马昭的别墅。”
钟会朝他挥手,接着说:
“既然线索中断了,就让我们回到最初的地方。”
姜维反应过来快步跟上他的脚步,两个人并排朝警局门外走去。
钟会的法拉利今天限号,只好凑合着坐上了姜维的丰田。
小孩儿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姜维感觉得到他似乎坐的不太舒服。
姜队长开始默默回忆自己银行账户余额,一路上都在思考如果换辆车会不会影响到他还房贷。




司马昭的别墅依然还封着那日的警戒线,不过已经没有人看守了。
姜维和钟会轻而易举地进到了司马昭被害的卧室。
案发现场还保持着原样,几日无人居住,有些落灰。床单作为证物被带回了检验科,显得摆在正中的大床十分突兀。
从他们已知的情报中,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安眠药。姜维还是打算以此为突破口,他开始环视整个房间,试图找到遗留的证据。
突然,他开始觉得整个房间有一种违和感。
“士季,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奇怪?”
钟会听到他的话,也开始神色凝重地打量起屋内的摆设。
半晌。
钟会指着挂在床前的一个相框说道:
“这个相框,不应该挂在上面。”
姜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床头挂着一个八寸大的相框,里面是司马昭的照片。
姜维瞬间明白了钟会的意思。
姑且不论司马昭是否是一个会将自己照片挂在床头的自恋狂。首先,这个尺寸太奇怪了。八寸,完全是一个摆台的大小,为什么要挂起来?
意识这一点的姜维,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将相框取了下来。发现这一块墙的颜色比起旁边的墙,要浅一些。
姜维转头看向钟会,对方则点点头。
他用手轻轻一推,墙面凹陷,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床头对面的衣柜突然弹开。
二人连忙走上前去,发现下方的瓷砖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架延伸到地下的梯子。
姜维看着一片漆黑的地底,只有银色的梯子闪烁着微光,像是在诱惑着人们走向罪恶的深渊。
司马昭家居然有地下室。
他和钟会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
“士季,你跟在我后面。”
姜维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边动作一边叮嘱钟会。
钟会点头,同样掏出了手机。
楼梯比姜维想象得要短,他们很快来到地底。这间地下室不比楼上的卧室小,姜维借着电筒的光,开始前进。
他刚想转头让钟会牵住他的手,避免踩空。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意从身后传来。不是冲他,而是冲着钟会。
“士季,小心!”
姜维想也不想一把拉过钟会,随即向他袭来的是一把尖锐的匕首。姜维没有空隙躲过,硬生生的用手掌握住了刀刃。
刀锋划破皮肉,他却一声不吭,反而迅速抬腿朝对面的人扫去。这要归功于平时警局的训练,被银屏打一下可比刀伤痛多了。
他们警队的女法医天生神力。
对方似乎知道他是谁,见一招没有毙命,便躲过姜维的回旋踢,立即扔下匕首,毫不恋战地朝反方向逃了。
姜维拔腿就追,掏出手枪连开了好几枪,发出巨大的声响。但可惜在黑暗中不如对方熟悉地形,最准的一枪也只堪堪擦着对方的衣袖而过,没有击中。姜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身形一顿,但立刻就爬上了楼梯,踢开地下室的另一扇门。
刹时阳光照了进来,刺痛了姜维刚刚适应黑暗的眼睛。
追捕经验丰富的姜队自知已经追不上了,况且钟会还在后面,他不能丢下士季不管。姜维停住脚步,他想,至少要将这个黑影的背影印在脑海之中。
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乔装过后的背影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从身形推测出是个和他同样高大的男人。男人手上戴了手套,估计舍弃的匕首上除了他自己的血,其他什么也不会留下。
姜维万分懊悔,没有察觉到地下室的存在是他的失职。
“姜伯约!你在哪儿?”
正在姜维自省的时候,焦急的声音从后方的地下室里传来。
对了,士季该吓坏了吧?他赶紧应道:
“士季,我在这里。你别动,我马上过来。”
他快步返回钟会的身边,还没站稳胸口就被锤了一拳。
姜维还记得他们初见之时,他握住钟会的白皙光滑的手。当时他就想这样一双矜贵的手,只适合握笔,干不得重活儿。
现在一拳锤在他的胸口,不但不痛,倒是打得他有点儿心猿意马了。
“你瞎跑什么!有没有受伤?”
姜维闻言将左手往身后藏了藏,老实认错:
“没有。对不起,士季。职业习惯,一不留神就……我不是故意扔下你的。”
“谁怪你这个了!你一个人逞什么能?多危险不知道吗!”
听到对方怒气十足的责骂,姜维低下头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轻声问道:
“你在担心我吗?”
“……!”
钟会好像不习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连忙后退一步,别过头说道:
“…废话!你死了谁负责我的安全…给我好好查案,你还欠我一个赌约,姜维。”
姜维轻笑一声,士季,还真是不诚实得可爱。他想。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士季的。”
钟会假装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暧昧,再次审视起了这间地下室。
姜维也收起调笑的心情,跟在他身后。
钟会找到了电灯的开关,整个地下室霎时明亮了起来。
姜维边走边打量司马昭这间地下室,不算空旷,摆放着各种杂物,这也是为什么刚刚他没有追上袭击他们的黑影的原因。司马昭建个这么神秘的地下室,不可能就为了放杂物吧?他想。
突然,姜维前面的钟会停下了脚步,在一块巨大的木板前愣住了。
姜维不明所以,也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画面也让他为之一愣。
只见这块木板上,全部贴着钟会的照片。
有吃饭的钟会,看书的钟会,闭上眼小憩的钟会,甚至还有穿着学生制服,姜维从未见过的高中时期的钟会。
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
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尤其渗人。


Side B

钟会觉得姜维在生气。
从他们走出司马昭的地下室,姜维再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
当他们回到姜维的车上,英才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冷暴力,冷声道:
“姜维,你什么毛病?有什么不满你就说出来,甩脸子好玩儿吗?”
他向来高傲,受不得一点儿委屈。
“司马昭喜欢你,你知道吗?”
“……”
司马子上的确追求过他,在他们还是高中同学的时候。只是他对司马昭这种类型的男人不感冒,就拒绝了对方。西晋的二少爷不缺追求者,第二天便另择目标,放过了他。
“你知道。”
姜维见他没有回答,冷漠地得出结论。
像司马昭那样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真的喜欢谁?钟会也没有料到他居然变态到跟踪偷拍自己,想起那一墙的照片,钟会现在都还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想跟姜维解释,可对方的语气让他十分恼火。于是开口就变成了:
“关你什么事!”
说完,钟会就后悔了。他这嘴比脑子快的毛病真是改不了。
他本想找补两句,却听见姜维冷笑一声:
“的确还就真关我的事,你这是利用我们刑侦队给你的老情人查案?”
钟会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从姜维嘴里说出的话。
“怪不得你这么肯定不是王元姬干的,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钟·神·探。”
钟会听到姜维一字一句叫他的称谓,从他们在夏侯霸的婚礼上偶遇,对方取得他的允许,就一直亲密地唤他士季。而现在,他觉得极为好笑。
“姜队长,你搞清楚,当初是你求着我跟你们合作的,不是我死乞白赖缠着你。既然如此,我不奉陪了。”
说着,他就去拉副座的车门,却发现姜维已经将车门锁死了。
钟会愤恨地看了对方一眼,打算直接从车窗翻出去。还没够住车窗,就被姜维拉了回来。
暴怒的钟会顿时使劲挣扎起来,骂道:
“姜伯约,你他妈放开我!你有病吧!”
“呃……”
钟会听到对方闷哼一声,然后一抹血红就跃入眼帘。吓得他立马停住了动作,愕然道:
“你骗我?你刚刚受伤了?”
“不关你的事。”
姜维用他刚刚说过的话来回敬他。
钟会气结,但他又不能不管姜维,他们二人都知道地下室那个黑影明显是冲着他去的。姜维先下楼,对方没有出手,偏偏等到自己落地才从后面偷袭。如果不是姜维反应及时,说不定他就跟司马昭一样被一刀毙命了。
姜维的伤是替他受的。
钟会掏出手机准备拨医院电话,还没接通,就被对方用手打翻在地。
“姜维,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钟会看着他渗血的左手,焦急地说:
“你不怕破伤风吗!”
姜维依旧沉默不语,钟会只好解释道:
“我从来没有跟司马昭在一起过,他高中的时候跟我表白过,我拒绝了。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联系了。我也不知道他居然这么变态……我会参与这次的案件是因为他被害的第二天早上,有人用匿名电话挑衅我。”
“有人给你打匿名电话?”
姜维惊讶地抬头。
“先去医院行吗!姜维!”
钟会急得要哭了。
“没事,抽屉里有救急箱。”
钟会算是看出来了,姜维这个人平时给人一种脾气好得不行的感觉,可实际上一旦较起劲来,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倔。
钟会拧不过他,只能翻出抽屉里的药箱,一边给他上药一边继续说:
“对,在警方发现尸体之前。是海外的假IP。”
“他说了什么?”
“他只说司马昭死了,问我想不想挑战一下解密。”
“你之前怎么不说?”
钟会小心地用纱布包好姜维的手掌,他从未做过这种活儿,包得歪歪扭扭,有些好笑。不过好歹是止住了血。
“因为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IP我查了,追踪不到。你不相信自己拿去查好了。”
说完他捡起自己被打掉的手机扔给姜维,顺便越过身解开了车门的锁,拉开车门打算走人。
结果再一次被拉住,而且这一次姜维使得力气比上一次大多了,钟会一个趔趄,直接摔进了他的怀里。
姜维还不满足,干脆坐到了副驾,将钟会整个人抱在身上。
“姜维!你神经病啊!放开!”
“士季,别动。我手好痛。”
钟会闻言身体一僵,不敢再挣扎。只能憋屈地说:
“那你放开我。”
“不要。放开你就走了,我一只手开不了车。士季,别丢下我。”
姜维说得可怜,可惜钟会不吃这套。
“哼,打电话叫警局的人来接你。反正又不关我的事。”
“我错了,士季……”
姜维埋在他胸口耍赖。
“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莫名其妙。”
钟会问出了他最疑惑的问题,他完全不明白姜维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就因为自己没有告诉他司马昭追求过他?
“我很嫉妒。”
姜维抬起头,仰视钟会。
钟会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一如初见那天,感觉整个人都被吸进了漩涡之中。
他想别过头去,姜维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直接含住了他的双唇。
钟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打得措手不及,他瞳孔放大,甚至忘记了挣扎,又或许是本就没有打算挣扎。
姜维一开始只是试探着轻轻贴住他的唇瓣,见他没有反抗,才抑制不住喜悦之情地渐渐加深这个吻。
钟会是个忠于欲望的人。
他张开嘴,任由对方在他的口腔中肆意游走,姜维显然对他的主动感到兴奋,动作从温柔变得猛烈了起来。
他们唇舌相交,夺取对方口中的津液,一时难分难解。
要说姜维的吻技有多好,其实也不见得。只是刑侦队长的肺活量是真的不错,钟会被吻得浑身发软。最后不得不缴械投降,趴在对方胸口喘息。
“……士季,我想把司马昭眼睛挖了。”
低沉嘶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钟会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人民警察进行这种危险发言真的好吗?无语道:
“……他都死了。”
“我觉得你应该补偿我。”
钟会简直被气笑了,他坐起身子,俯视对方:
“我也是受害者,姜队长,你讲不讲道理?”
“你从来都不叫我的名字。”
姜维愈发不满。
“……伯约,满意了吗?”
“不够。”
钟会眯起眼睛,警告对方:
“你还想干嘛?不要得寸进尺,姜伯约。”
姜维调整了一下位置,让钟会和自己贴得更紧了,然后动了一下,说:
“士季,帮帮我。”
他大概是摸清了钟会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连说话都格外轻声细语。
钟会感受到股间有个硬物在摩擦自己,终于“腾”地一下脸红了:
“你……自己解决!”
姜维扬起自己的左手,可怜兮兮地说:
“我受伤了。”
“用右手!”
“我是左撇子,士季。”
这是什么拙劣的谎言!姜维当他是智障吗!
钟会当然不会相信姜维的谎话,但他现在这样和对方紧紧贴在一起,感受着下身那个硬物越胀越大。也不敢挣扎,怕又弄伤姜维的手。
“用手就可以了,我不进去。”
姜维说得好像还是他捡了便宜一样。
“闭嘴吧你。”
钟会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不情愿地伸手解开了姜维的皮带,手顺着黑色的内裤滑了进去。
好烫……
钟会被他灼热的温度吓到了,不过还是慢慢握住了硕大的性器。
“唔……士季,你的手好软。”
姜维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赞美道。
“……少、少废话!再不闭嘴你自己来!”
他用凶巴巴的话语掩饰紧张,回想着自己以前自慰的样子,握住性器上下撸动,为姜维服务。
最初他不得要领,姜维的尺寸惊人,勃起以后他握都快握不住了。
但慢慢地,钟会掌握了一些技巧,白嫩的掌心贴着火热的肉柱来回滑动。
钟会从小跟着他爹习字,手掌虽然光滑无比,但指尖却有厚厚的老茧,他故意用硬茧划过姜维的马眼。每一次,对方都会发出重重的喘息。
这种主导者的地位,让钟会体会到了这场情色游戏的乐趣。他不再害羞,反倒动作越来越大胆。
正在此时,姜维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一看,是赵广。
饶是再不爱说脏话的姜队,也忍不住骂了句草。他按下通话键,赵广大喇叭一样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伯约,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司马昭的尸检有新发现!”
“……我在司马昭的别墅,你打电话告诉兴国他们,王元姬不用跟了。再派一个小队,马上到案发现场来。司马昭家地下有个密室。”
“啊??!好好好,我马上给兴国打电话。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等兴国他们到了就……嗯啊!…”
钟会见姜维屏住呼吸,压抑住喘息的欲望交代任务的样子,突然变得特别想要袭警。
他想到就做了,钟会从不压抑自己的欲望。
他用指腹反复骚刮姜维的马眼,看到对方终于忍受不住呻吟出声,瞬间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坏笑。
“喂?伯约你怎么了?”
听筒里赵广还在继续说话。
“没事,手上受了点儿伤,你让兴国他们尽快过来,就这样。”
姜维说完,也不理会另一头还在叫嚷的赵广,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眼神幽深地看向钟会,用低沉的声音说:
“……玩得开心吗?士季。”
钟会有点儿心虚,但转念一想他都帮对方撸了半天了,手都酸了!姜维自己一直不射,能怪他吗?
于是他不回答姜维的话,反而变本加厉地用手继续抚摸对方的肉刃。嘴上也没闲着,主动吻上了姜维,伸出舌头挑逗他。
终于在他的上下夹击下,姜维低吼一声射出了一大泡浓稠的精液。
钟会还来不及产生成就感,裤链就被拉开,自己的命根子也骤然落入了别人手中。
“哈嗯……你干什么……姜维……”
“……当然是要报答士季了,只让我一个人爽,怎么行?”
“哈……嗯……我才……不用你……”
钟会知道姜维不安好心,但是他的拒绝似乎已经无效了。
“士季不用客气,礼尚往来而已。”
姜维说着开始玩弄他可爱的前端。
“……啊……混蛋……嗯……你不是……哈……左撇子吗……”
钟会用对方的谎言来讽刺他。
谁料姜维早有应对:
“嗯,所以待会儿要是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说着侧身到钟会的耳边,含住他小巧的耳垂。
左耳传来的湿润触感,让钟会不由得一颤,呻吟声也变得更诱人了:
“啊……别舔……嗯……好痒……伯约……不要……哈……唔……”
姜维自然不会放过他的敏感点,钟会不让他舔,他就吸吮或者咬,密闭的轿车里充斥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对了,忘了告诉你。”
姜维如同突然想起了什么,手继续在他身上胡作非为,嘴含着他的耳垂说道:
“从辛宪英家赶到这儿来,最快只需要二十分钟,恰好兴国和安国的车技都还不错,所以士季,你可得快点儿释放……”
“你……!”
绝对是故意的!这个男人!有让人早点儿释放这种要求吗!他才不想早泄!
姜维仿佛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怒气,在他脖颈上种下一颗草莓,柔声说道: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实在不行也可以让他们等着。只要士季到时候动作和声音小一点,我手下的人都很懂事的……”
“姜伯约……!啊……你……哈…混、蛋……嗯……”
……
白色的丰田內,现在春色正好。




张苞和关兴驾车赶到司马昭别墅的时候,绕了好几圈才找到姜维的车。
听赵广说姜维受伤了,他们两人都十分担心。
“伯约,你还好吗?”
张苞隔得老远就喊道,姜维平时开车从来不关窗的,莫非伤得很重?
直到张苞快要走到车窗跟前,它才缓缓落下。姜维坐在副驾跟他打招呼:
“兴国,我没事。”
“我听二广说你手受伤了,严重吗?”
姜维举起左手向他示意:
“没事,士季已经帮我包扎过了。以防万一,我待会儿再去打针破伤风。司马昭那间地下室你们好好查查,查完以后派几个人守着。凶手可能还会回来。”
“我知道了。”
张苞认真听完他的指示,答应道。
又感激地看向钟会:
“钟神探,谢谢你帮我们队长……你脸怎么这么红?也受伤了吗?”
张苞疑惑地问道。
“咳……可能是刚刚没开窗闷得,吹吹风就好了。
姜维替钟会解释道。
“行了,你和安国快去吧。我和士季先回去了。银屏那边有新发现,你们忙完也尽快回局里。”
“好的,姜队。那你们路上小心。”
一直没说话的钟会点点头,然后打燃火,扬长而去。
留下张苞独自小声嘟囔道:
“怎么感觉伯约车上好像有什么味道……”
“兴国,伯约没事吧?我们该进去了。”
“没事没事,我来了。”
听见男友的呼喊,张苞连忙答应。
将姜维的事抛之脑后,准备进入工作状态。

TBC。

Side A

毫无疑问,士季在生气。
这是姜维在第三次和他搭话无果后,确信的事实。
“士季,可以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他偷瞄钟会,发现对方连眼神都不愿给他一个,只好叹了口气,继续自说自话:
“从前有一头从小就失去了父亲的幼狼,它和母亲相依为命。父亲因为外出捕食被猎杀了,所以母亲希望它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
“可是幼狼并不这么想,它把父亲视为英雄。
但它并不喜欢其他狼群向它和母亲投来的同情的目光,那是看弱者的眼神。于是幼狼拼命学习捕猎技巧,做到这片草原目所能及的范围里,最优秀的猎手。
它从不像其它幼狼一样窝在母亲的怀里撒娇,也不同它们嬉戏打闹。像一头孤狼一样,只是拼命磨砺着自己的利爪和獠牙。”
姜维仿佛陷入了回忆,语气带着几分怀念。
“终于幼狼成长成了一头成熟的灰狼,它知道自己无法满足于这一片狭小的天地,它要去寻找更加辽阔的草原。所以它不顾母亲的阻拦,离开了养育它的故乡,踏上了自己期望的旅途。”
他的声音不徐不疾,让人不由想要继续听下去。
“美丽的大自然处处危机四伏,它引以为傲的捕猎技巧在丛林法则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它曾受到其它狼群的围攻,只能躲在角落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也曾被猛虎追击,还好靠着矫健的身手躲过了一劫,总之一头落单的孤狼想在野外生存下去属实不易。
追寻梦想的路上总是荆棘载途、困难重重。
它也时常感到迷茫,不知道自己当初选择背井离乡的决定是错是对。”
钟会依然没有吭声,但姜维感觉到了对方放慢了车速,握紧了手中的方向盘。
“但好在,上天对它还不错。它最终拥有了自己的狼群和领地,它的捕猎技巧也有了用武之地。”
他换上稍微轻松一些的语气,继续道。
“突然某一天它在猎食的途中,发现了一只浑身雪白、美丽纯洁的白兔,灰狼从未见过这么优雅漂亮的动物。一瞬间,它觉得自己的心被夺走了。”
姜维转头看向钟会,眼神真挚。
“这是一种它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所以它不知道如何应对。
灰狼只敢在白兔的周围悄悄守护着它,它怕离得太近会吓到对方。但越待在白兔身边,灰狼就越觉得它聪明可爱,好想把它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可它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十分苦恼。”
“……”
姜维明显看到钟会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看来马屁没有拍到马腿上,姜队长松了一口气,接着说:
“灰狼苦思冥想了半天,觉得应该先从朋友做起。它开始殷勤地在白兔周围打转,白兔接纳了它,它们相处得不错。
直到有一天。
灰狼看见一条丑陋的黑蛇吐着信子在白兔的周围游动,目光阴邪。
白兔一点儿警戒心也没有,甚至没有发现黑蛇已经缠住了它的尾巴,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将它拆吃入腹。
灰狼好生气,它冲上前去一爪拍向蛇头,将其抛起摔到一旁的草丛中。它动作粗鲁、毫无章法,碰到了蛇的獠牙,蛇是被赶跑了,它自己却也受了伤。
白兔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发现是它还有些开心。可它却第一次觉得对方这样无害的样子无端让自己生气。
灰狼转身想走,但白兔发现了它前爪的伤口,急忙上前,伸出小巧的舌头替它舔舐伤口。灰狼霎时觉得呼吸急促,热血上涌,它盯着白兔的动作,蓦然发现其实自己也一直想做和黑蛇一样的事情。
它嫉妒那条黑蛇抢先一步触碰了白兔。
灰狼多少也作为头狼领导狼群有不少时日了,在它的带领下它们族群的生活算得上是优渥。所以在大家眼里,它仿佛是理智和沉着的代名词。
但只有它自己知道,它不是。
它厌恶那条肮脏的黑蛇,更厌恶和它有同样想法,丑陋的自己。
它远不够优秀,还有许多掩藏起来、不为人知的缺陷。
就比如这强烈的嫉妒心。
嫉妒心,是可怕又罪恶的东西。
灰狼无法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它将气撒到了白兔身上。明明白兔才替它治好了伤口,它却恩将仇报将对方欺负了个彻底,惹得白兔怒火中烧,再也不想理它了。
一切都是它自作自受,因为它一头小肚鸡肠、自以为是的笨狼。”
“所以呢?”
钟会终于不再沉默,开口说话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三个字,但姜维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笑意。
姜维整个人侧身面向钟会,还故意露出受伤的左手,很会扮可怜地轻声说:
“所以士季,你愿意原谅这么一头嫉妒心作祟、小肚鸡肠、自以为是,但是真的很喜欢白兔的笨狼吗?”
姜维说完前方正好亮起了红灯,钟会踩下离合器,挂上空挡,将车停在白色停止线前。
姜维见他也转了过来,俯下身子,瞬间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我是可怜的小白兔吗?嗯?”
鼻尖与鼻尖仅仅只隔了几公分,姜维感受到钟会呼出的热气,眼神不由得瞟向了对方一张一合的小嘴。
正当姜维准备再次品尝他的唇瓣时,钟会却在双唇相触的前一秒,退开身子,重新挂挡,踩下了油门。
车子再度运行起来,姜维抬头,看见钟会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跟你说过,不要小瞧我,姜维。”
落了个空的姜队长无奈地说:
“是我用词不当了。”
他的士季,哪是什么柔弱无助的小白兔,分明是只狡黠高傲的小狐狸。


“小姜队长,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要注意一个星期之内不要碰水。我再给你开点儿药。”
姜维也是医院的老熟人了,他本来想先回局里,但钟会给了他一个“你试试”的眼神,我们英勇的刑侦队长担心试试就逝世,什么也不敢说,乖乖跟着钟会来了医院。
“我知道了,谢谢了,马医生。”
“这么客气干什么,对了,小姜队长的亲属是吧?这两天不要让他洗澡,实在不舒服,到时候帮他擦拭一下身体。”
马承转头对钟会说道。
姜维看见钟会额头冒出一根青筋,似乎想反驳,但最终却还是点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
姜维和马承的关系其实很一般,他爹马超之前是姜维的上司,两个驴脾气待在一起的结果可想而知。
姜维倒是没打算因此迁怒马承,只是马承跟他爹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他很难不觉得这张脸不欠揍。
但是从今天起,姜队长决定要抛开成见,让对方成为自己的好友之一。


“他的体内还有蓖麻毒素,有近10mg,是致死量。”
姜维手中拿着关银屏给他的尸检报告,听见对方如此说道。
“之前怎么没检查出来?”
蓖麻毒素和安眠药可有着天壤之别。
它由蓖麻籽中提炼取出,有剧毒。可以损伤肝、肾等实质器官,发生使其出血、变性、坏死病变。并能凝集和溶解红细胞,抑制麻痹心血管和呼吸中枢。其毒性远胜于氰化物和VX神经毒素。
而且目前并没有任何药物可以缓解治疗这种毒素,7mg以上必死无疑。
“因为毒素还没有扩散开来。”
“什么意思?”
“就是说还没有毒发,司马昭就已经死了。”
站在姜维旁边的钟会开口了。
关银屏点点头,接着他的话继续解释道:
“司马昭先是服用了安眠药,之后有人给他注射了蓖麻毒素。但毒素还没来得及扩散到全身,他就因为心脏大动脉破裂,流血过多死亡了。”
“我去,谁这么恨他啊……光下毒还不够解气,都等不到毒发就又给他一刀?”
赵广听到他们的对话打了个寒颤,惊呼道。
姜维没有说话,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不,不对。
凶手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蓖麻毒素可不是敌敌畏、砒霜之类随处可见的毒药,这种生物剧毒早被国际公约明令禁止使用。就算是在黑市上也很难弄到,既然凶手已经给司马昭注射了蓖麻毒素,就没有理由让它白白浪费。
钟会仿佛看出了姜维的费解,对赵广说道:
“赵警官,你说反了。”
“啊?为什么?”
“蓖麻子中毒一般在1-3天左右才会死亡,多在18-24小时时发病,发病初期会精神不振,恶心呕吐,腹痛、腹泻、便血;继则出现脱水、血压下降,休克嗜睡;严重时会出现抽搐、昏迷,牙关紧闭;最后因循环衰竭而死亡。司马昭服用的安眠药剂量并不算很大,他很可能会在醒来以后立马毒发,出现上述状况,被毒性折磨,最后死亡。到时候就不可能有现在这么平静的死相了。”
话是对着赵广说的,但钟会的眼神却看向的是姜维。
“士季说得对,凶手是后悔了。他不愿意司马昭在痛苦中死去,所以才又补了一刀。”
在钟会的点拨下,姜维终于理清了思路。
“竟然是这样……这人真是有病,那一开始就别杀人啊!钟神探你挺厉害的啊,知道得这么多。”
赵广有点儿崇拜地看向钟会。
“没什么,只是小时候以为需要继承家业,学习了些药理知识而已。”
钟会难得没有出言讽刺,谦虚了两句,赵广的性格他还挺喜欢的。
“大统,你跟二广再去详细查一下司马昭的人际关系。尤其是有情感纠纷的男性。”
“知道了。”
赵统听到姜维的指令,一把拖住还在喋喋不休跟钟会套近乎的弟弟,离开了。
他们队里果然还是大统最稳重,警局下个月的补贴,二广那份直接发给大统吧。公私分明的姜队长在心底默默做出了决定。


赵统、赵广两兄弟前脚刚走出警局,张苞、关兴后脚便急急忙忙地冲进了姜维的办公室。气儿还没喘匀,就扔了一包东西到姜维的桌子上,说:
“姜队,你看这个。”
姜维打开,里面是一张正在午睡的钟会的照片,就是他们在司马昭地下室看到的那块巨大木板上最中间的那一张。
照片上的钟会穿着高中制服,看上去几乎和现在没有太大区别,不过还要更幼齿一些。棕色的卷发贴着他的额头,细长浓密的睫毛像两把雉扇一般微微垂下,可爱得让人心颤。姜维推测应该是他斜前方还有段距离的人偷拍的,照片上的钟会完全没有发现,闭着眼睛大概还在做着什么香甜的美梦,微微翘起了嘴角。
姜维虽然想要挖了司马昭那个变态觊觎士季的狗眼,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张照片真的很有美感。
“看背面。”
张苞见自己上司目不转睛地一直盯着照片上的人,十分无语地出声提醒道。
姜维才缓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将照片翻了过来。
而看清照片背面的东西后,姜维的脸色立马变得极为难看。
只见照片背后贴着一袋白色的粉末,在灯光照射下泛着晶莹的光。
“查了?”
姜维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张苞点点头:
“是纯度最高的五号。”
“有多少?”
“每一张照片后面都有一袋,粗略估计最少也不会低于1kg。”
“啪”的一声,姜维将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杯子里的水直接浪了出来,但是没有人有心情去管它。
“马上去把司马师给我带回局里。”
“是。”
姜维对于毒品的痛恨程度,警局上下人尽皆知。他爸是缉毒烈士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姜维本人更是从调来西城分局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严抓毒品交易。
而西晋总部虽然不在C市,但从三年前,司马师上任开始就把重心转移到了这边来,也就是说司马家整整三年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贩毒,他却一点儿没发现。甚至还因为司马师三年前帮他们捣毁了贩毒窝点而对他心怀感激,现在想来那指不定也是一次黑吃黑。
姜维有多愤怒,可想而知。
张苞和关兴,谁都不想去触他的霉头。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离开了姜维的办公室。
他们走后,姜维撕掉贴在照片背后的海洛因,发现上面还写着这几个大字:
“士季,我的罂粟。”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SideB

“真令人作呕。”
一样感到不快的还有钟会,司马昭自己犯法还不够,硬要拉上他是有什么毛病?用这种东西形容他是对英才人格的侮辱。
“姜维,一会儿让我来审司马师。”
“不行,士季。”
姜维甚至没有思考就直接拒绝了他,钟会看见对方捏紧了手中的海洛因。
他走到姜维旁边,轻轻覆上他的手说:
“你不是要向我讨一个原谅吗,让我审他,我就原谅早上那头胆大妄为的笨狼。”
姜维闭上眼睛,恳求他:
“士季,我很累。别闹,好吗?”
“我没有在闹。”
钟会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纱布上隐隐又有些渗血的痕迹。温柔地说:
“你现在一点儿都不冷静,你敢保证自己不会意气用事吗?我比你了解司马师,交给我,伯约。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姜维睁开眼睛和他对视,钟会看到了他眼中的挣扎。
“相信我,伯约。”
“好。”
最终姜维还是答应了他。



张苞和关兴的动作比钟会想象中快。
不到半个小时,司马师就再一次坐进了审讯室。
钟会问姜维今天上午开枪是否打中了黑影,姜维如实回答。
虽然没有射中,但对方右肩被子弹擦伤了。
钟会听罢,没有再说什么,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动静的司马师抬头,看见是他,很惊讶:
“士季?”
“子元哥,好久不见。”
“你怎么在这儿?”
“贾局派我到C市来协助姜队长处理子上的案子。”
贾诩是钟会之前在L市警局的局长。
“你也知道了,昭他……”
“嗯,节哀,子元哥。”
司马师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你们这次叫我来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子元哥,你之前说子上最后一次联系你,是在上个星期是吗?”
“对,上周五的时候。”
司马昭是在周二凌晨被害的,他周一给王元姬打了电话提分手。但是据王元姬所说,他们上周四还在一起吃饭商讨结婚的事宜。为什么司马昭会突然变卦?
“我听姜队说,子上是打电话告诉你,他要结婚了是吗?”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原本我们是不能透露案情的,但是你是子上的亲哥哥,我觉得告诉你,你可能会有头绪,我们实在是一筹莫展了。”
钟会顿了顿,才继续道:
“王元姬说,子上被害前说要跟她取消婚约。”
“什么?!”
司马师惊愕得瞪大了眼睛。
“你也不知道是吗?”
“不……为什么……怎么可能……”
司马师显然无法好好消化这件事。
“所以他给你打电话那天,情绪有没有跟平常不一样,或者他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没有……昭和元姬感情很好,你知道的。怎么会这样……”
不是装的,钟会能够感受得到司马师是真的很震惊。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司马师身边,拍了拍的他的右肩。说道:
“之后有进展我们会再通知你的,子元哥。”
被拍的司马师,没有反应,最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钟会回到监控室摘下耳机,对张苞和关兴说道:
“你们这两天一定要盯好王元姬和司马师。”
苞兴二人没有质疑他的决策,立马赶去照办。
“司马师,是袭击我们的人。”
整个监控室又只剩下他和姜维两人,钟会简单陈述道。
“怎么会?”
姜维不明白他的意思。
钟会也不解释,只是模仿着自己刚刚拍司马师的姿势,伸手落在了姜维没有伤的那只手上。
“嘶……”
姜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钟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我拍司马师的时候,用的力气更大,他毫无反应。”
司马师在忍。
他为什么要忍?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右肩有伤。
司马师大概早有准备,他一定猜到了他们会动他的右手,在家咬牙练习过,才能表现得如此平静。
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钟会太了解他了。
姜维不解地问:
“他为什么要杀你?”
钟会只是摇头。
他有一个猜想,但暂时还不确定。
“那为什么还放他走了?”
“你想扣他?你有证据吗?打草惊蛇干什么?我发现你今天真的是昏了头了,你伤的到底是手还是脑子?姜队长,回家好好养伤吧你。”
英才翻了个白眼,他的耐心今天已经被降智的姜维消磨殆尽,不想再跟他废话,准备转身离去。
却被姜维拉住抱进了怀里。
“那,士季带我回家。我想和士季彻夜讨论案情。”
钟会被他逗笑了,埋在他怀里说:
“你想得美,各回各家。”
“你不是原谅笨狼了吗?它受伤了,你得照顾他。要谨遵医嘱,士季。”
姜维放开他,举起自己的左手。
“姜伯约,你是不是以为装可怜这招一直都好使?”
钟会抬头看向姜维,他不喜欢被人威胁,声音冷了几分。
姜维放下手,表情变得严肃,语气郑重地说道:
“抱歉,士季,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现在真的不能单独行动,就算兴国他们盯着司马师,但他要杀你,不一定要亲自动手。”
钟会意识到了他在说什么,还真把我当小白兔了啊?这头笨狼,他想。
姜维怕他还不答应,赶紧又接着说:
“我不进门!为了你的安全,让我在你家门口守着就行。”
钟会听到他正人君子般的发言,笑着问:
“那要是对方翻窗来杀我怎么办?”
“……”
姜维不知如何作答,钟会已经转身迈步,他只能独自落寞地盯着对方的背影。
“还不赶紧过来,我家有门禁。”
钟会走到门口,见他还愣在原地,假装生气地说。
“士季……”
垂着头的姜维立刻精神一震,连忙跟了上来,阴郁的表情被灿烂的笑容取代。
两人一同朝姜维的丰田走去。



钟会从来没有带过别人回自己家。
他进门打开灯,看着自己到处乱扔的衣服,有点儿尴尬。
“咳……这两天太忙了,没时间收拾。”
他为自己开脱了两句,但谁都听得出来这个借口未免过于拙劣。
不过姜维没说什么,钟会松了一口气。
他给对方倒了杯水,让他随意,自己则走进浴室冲澡去了。
钟会脱下自己的裤子,看见满是精斑的内裤,倏地一丝可疑的红晕爬上了他的脸。
他赶紧打开花洒,将内裤丢到一旁。
热水顺着脖子流淌到全身,舒服得钟会忘记了今天一整天所有的疲劳。
但是脑子里却唯独回想起了上午和姜维在车里的那些荒唐事。
姜维宽大的手包裹住他的性器,那是一双长年握枪、指节分明,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手。
钟会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手不自觉伸向了自己的肉棒。
“士季,喜欢吗?”
他想起男人在自己耳边轻声询问。
“嗯哼……才、才不……”
自己口不应心地撒谎。
男人也不生气,只是继续爱抚他的前端,动作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士季明明很喜欢,为什么不诚实地说出来?嗯?”
“哈……谁会喜欢…嗯、在这种……啊…破车上……哈……”
“士季喜欢什么车?我去换一辆…越野怎么样?好像会比较大一点……”
姜维像是没有听出他话中的讽刺,认真地跟他讨论。
“……哈啊……我才不会、再……啊嗯……在你的车上……啊…”
“嗯…果然还是自己的车比较舒服?唔…那下次在士季的法拉利上…今天就先忍忍吧……”
“……神、神经病…谁要……哈……跟你……下次……”
“…士季,一直驳回我的建议,不如也给点建设性意见?嗯?”
钟会记得男人依旧笑眯眯地说,手上却加重了力气玩弄他的铃口。
人面兽心的混蛋。
钟会其实有一个很难满足的性癖,他喜欢温柔又暴烈的性事。
他不喜欢别人温柔过头的触摸,总觉得少了份激情。但同时,他也不喜欢被过于粗暴地对待,那样高傲的英才自尊心会受损。
他像只猫,大多数时候需要别人顺毛,但偶尔又需要有人惩罚一下。
这种界限很难裁定,稍不留神就会被他红牌罚下。
但是姜维似乎做得很好。
握着自己性器的钟会,模仿着那时姜维的样子加快了速度。
“哈……嗯……啊……”
“士季,我爱你。”
之后男人把他玩射了,温柔地封住他的唇,轻轻舔了起来。
“啊……哈…伯约……嗯……伯约……”
钟会想到姜维告白时低沉暗哑的声音,最后忍不住反复呼喊他的名字射了出来。
热水依旧顺着他的身体冲刷而下,带走了一地的白浊与淫乱。
水声掩盖住呻吟声,钟会在水雾缭绕的空间里,终于又取回了平静。
而在客厅里的姜维,对这一切都毫无所察。


钟会换上了干净衣物,搭着毛巾走出浴室,来到客厅时,发现姜维正拿着一本他的书在看。
姜维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看上去挺高兴地说:
“士季喜欢郑学?”
钟会才看清他手上拿得是郑玄注《易经》。
“哦,不是,我朋友说郑玄懂个屁的易经,我有点儿好奇,买回来看看。”
“……”
姜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了脸。
钟会觉得好笑:
“怎么了,郑玄是你爱豆啊?”
钟会凑到他面前,继续逗他:
“嗯…你不会是那种为了爱豆要跟朋友绝交的狂热粉丝吧?姜队。”
只见姜维拿起毛巾帮他擦干还在滴水的棕发,语气宠溺地说:
“就算是,也不会为了爱豆跟自己的对象绝交吧?除非……”
“除非什么?”
姜维俯下身子,贴在他耳边笑意盈盈地说:
“绝交是什么体位?士季。”
钟会顿时听懂了这个黄笑话,原本在浴室里被闷红的双颊更红了,他想起自己刚刚……
“……你、你有病啊!谁是你对象!”
钟会两步退开,狼狈地逃了。
“别走,士季。我帮你吹头发……”
“管好你自己吧!独臂杨过!”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的英才气急败坏地骂道。
留下痛失吹头资格的姜维独自后悔,早知道就不逗士季了,士季的发质软软的,很好摸。唉。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姜维很自觉地开始在钟会的房间打地铺。
钟会躺到床上,别扭地说:
“赶紧上来,别又把手弄伤了。”
他还能真让伤患睡地上吗。
“士季……”
姜维显然很惊喜。
“不许挤到我。”
钟会立马补充道。
“我知道了。”
他感觉到男人小心翼翼地在他旁边躺下。
而后就是漫长的平静,钟会能够听到姜维均匀的呼吸声,就在他以为对方睡着了的时候。
“士季,你睡了吗?”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没有。”
“司马师是个怎样的人?”
钟会以为他又要作妖,没想到他只是问。
“子……司马师在人前几乎是一个完美的男人。相貌、家世、能力,都是万中挑一。”
钟会翻过身来,对上姜维湖水般的深眸。
“但是你想,能西晋最危机的时候逆转乾坤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茬儿?”
“三年前他帮我们救了银屏。”
姜维垂下眼,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所以你一开始不想怀疑他?”
姜维沉默。
“伯约,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钟会顿了顿,才继续道:
“司马师的妻子夏侯徽,是被人毒死的。凶手现在还没抓到。”
“你怀疑是他?”
钟会没有正面回答他。
“我没有证据。”
“士季,你知道为什么刘局会同意你来我们刑侦队吗?”
钟会不明白姜维为什么突然转换话题。
“他不相信我,觉得我好大喜功,差点害了银屏。”
钟会不清楚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轻轻握住姜维的手,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
“很多人,包括我妈都以为,我选择当警察是因为我爸。但其实不是的。”
钟会知道姜维的父亲是缉毒烈士。
“我觉得我爸是个英雄没错,但那时候我还太小了,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健全的认知。他工作很忙,很少回家。我们父子亲情实在很淡薄。所以就算得知他死了,也没有那么悲伤。”
姜维缓缓开始讲述自己的童年,钟会没有打断他。
“直到有一天,他的同事,带了一个小孩儿来我们家。大概七八岁吧,比我还要小。又黑又瘦,看上去严重营养不良。我爸的同事说他是来谢谢我们的,他递了箱牛奶放在我手上,我当时觉得比起我,他好像才更需要补补钙,不太想收下。”
姜维笑了笑。
“结果他却急了,我爸的同事才告诉我,他是我爸从那个贩毒窝点里救出来的孩子。士季,你知道吗?他掀开袖子给我看,那么小一双手,上面全身密密麻麻的针孔。”
姜维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问他痛不痛,他却说没有关系,已经过去了。这都要感谢我爸。虽然戒毒很痛苦,但是再也不用担心回到那种像狗一样屈辱的、被逼着贩毒送货的生活了。从今以后可以堂堂正正活在蓝天下了。”
钟会握紧了他的手。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光。因此从那一天起,我就决定要救更多的、像他那样的小孩儿。不是为了我爸,也不是为了别人的目光,只是为了我自己,为了那束光。我觉得我有这样的义务。士季,我不会让司马师再逃了的。”
钟会用自己的额头贴住姜维的额头,看着他眼中的泪光,柔声说道:
“好,我会帮你的,伯约。”
窗外狂风大作,闪电雷鸣,昭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而在卧室内,两个年轻人紧紧相拥。未来不论有多灰暗艰险,只要他们两人在一起就一定没问题吧。

TBC。

Side A

司马师找上王元姬已经是在一个星期以后了。
姜维的手伤在钟会的精心照料下痊愈得差不多了,他和赵统一起守在王元姬家附近。
而钟会则被他以太危险为由留在了家里,当然他还派了赵统保护对方。
他猜测司马师忍不了多久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就在十五分钟前,上次他在仓库里遇见的黑影,潜入了王元姬家。
而他和赵广之所以还没有动手的原因,则是因为王元姬在一个小时前出门了,张苞和关兴正盯着她。
他必须要抓司马师一个现行。
那晚钟会告诉他司马师的妻子是被毒害的以后,姜维去翻看了夏侯徽的卷宗。
夏侯徽,死于三年前,正是司马懿刚刚去世,西晋差点易主之时。
而他的哥哥夏侯玄,正好又是想将司马家从西晋踹出去的股东之一。
充足的作案动机。
但警方却完全没有怀疑他。
理由很简单,如同这次一般。
司马师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没错,夏侯徽在L市遇害的时候,司马师正在C市,在他们警局,协助他们缉毒。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姜维更是从不相信巧合。
所有一切都渐渐明晰了起来。
这都要感谢士季,所以姜维也记得钟会说的,没有证据的话,他只会再次让司马师从他的手中溜走。
他在等,等一个时机。
“姜队、二广,王元姬还有十分钟就会到家。”
对讲机里传来张苞的声音。
“收到。”
姜维换上弹匣,示意赵广跟上,两人慢慢来到了王元姬家门口待机。
十分钟后,王元姬果然如期而至。
姜维在她按下指纹进门以后,轻松拗开了她的高级防盗门。
姜维想起钟会家好像也是这种锁,看来以后如果被士季赶出了家门,应该也不至于露宿街头。
是的,他们已经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同居关系。虽然最初是因为他的手伤和钟会的安全问题,但尝到甜头后的姜队长显然没有打算再搬出去。
这一周间,他们在钟会公寓里擦枪走火了无数次,每个角落都有他们情到浓时留下的痕迹。
姜维感觉遇见了钟会以后,他好像变回了十七八岁的愣头青,满脑子都只有自己喜欢的人和无处安放的荷尔蒙。
但实际上,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并没有这么精力旺盛。那时候他一心只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察,除了这个目标,他几乎看不到身边其他任何事物。姜维在少年时期收到的最多的评价就是老成持重,连他妈有时候也忍不住埋怨他一点儿年轻人的活力都没有。或许他该感谢士季,让他在29岁的时候体验了一把人生倒退十年的激情?
不过他们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他当然不是不想。
好几次他几乎就快被士季诱惑得忍受不住,但最后姜队长还是凭借着他在警界摸爬滚打了七年所锻炼出来的超强意志,抵挡住了欲望。
姜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当代柳下惠。
但钟会不这么觉得,钟会觉得他仿佛有那什么病,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复杂了许多。甚至好几次用言语暗示他,不要讳疾忌医,该治疗就去治疗。
对此,姜维表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冤枉过。
他只是希望他们二人的第一次能够让彼此都终生难忘,让这一天成为他们重要的纪念日。
因此他需要做一些准备,要正式又不失浪漫。
姜维偷偷量了钟会中指的尺寸,去定制了一对刻着他们名字的对戒。
今天早上店铺给他发短信说,可以去取货了。
他现在只想尽速将司马师绳之以法,解决掉他这三年来的心魔,然后回家和士季度过甜蜜的一晚。
士季会觉得太快了吗?仅仅认识两周就求婚……
但是他是喜欢自己的,姜维知道。
张苞和关兴被他派去了后门,而他和赵广则就在王元姬房门前,随时准备冲进去。内外夹击,他今天一定要让司马师插翅难逃。
“你怎么来了……?”
房门里传来王元姬惊讶的声音。
“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而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属于男人的声音。
赵广用眼神询问姜维是否立刻破门而入,姜维表示再等等,他希望能在司马师出手的时候,以现行犯的罪名逮捕他。
姜维在司马昭的地下室里见识过了,司马师是一个行事果决,出手狠辣的男人,他不会和王元姬寒暄太久的。
“子上不在了,我怎么会好?”
少女自嘲道。
“抱歉。听说他被害前一天说要跟你取消婚约?”
“你知道了?警察告诉你的?”
“嗯……算是吧……”
“……”
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知道为什么吗?”
男人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不……我想子元哥也不知道吧……”
“是………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姜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终于“啪”的一声,房间里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姜维立刻一脚踹开了房间大门,赵广紧随其后。
“警察,把手举起来,不许动!”
然而房间里面的景象却和姜维想象得完全不一样,昂贵的地毯上有一些玻璃杯的残片和水渍,但却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看起来像是没拿稳摔在地上的。
而站在沙发旁边的王元姬显然对他们的突然闯入十分震惊,暂时没有组织好措辞,只能在一旁发愣。
黑影背对着姜维听话地举起来双手,赵广用枪指着他,命令道:
“慢慢转过来,别耍花招!否则我们直接开枪!”
男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开始缓缓地挪动。
姜维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难道……
男人的动作的确十分缓慢,当他终于转过来,抬起头时,姜维瞳孔一震。
“警官,请问来看朋友也犯法吗?”
男人状似不解地询问,但话语里分明满是挖苦意味。
“你是谁?!”
赵广错愕地瞪着他,惊呼道。
“我叫诸葛诞,是西晋总裁司马师的助理,今天代替子元先生来探望一下弟媳,我想这应该不触犯法律吧?两位警官先生。”
“你干嘛穿成这样?”
“穿什么你管不着吧?警官。难道你们警察闲到连别人的穿衣自由都要干涉吗?”
“你……”
就在赵广还在和对方理论之时,姜维已经拔腿冲出了门外,他被司马师耍了!司马师为什么要用诸葛诞把他们引开?
糟了!
士季有危险!



Side B

钟会看到昏倒在自己旁边的赵统着实有些惊讶。
没想到三年不见,司马师的身手丝毫不减当年,难道眼疾对他就没有任何影响?
“子元哥,既然来了,就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吧。”
钟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
“士季倒好像是一点儿也不惊讶?”
司马师如他所愿,在他对面坐下。
“子元哥的肩伤如何了?我下手有些重。”
钟会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原来如此。不愧是士季,还是那么聪明。”
司马师了然一笑。
“那么,想必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吧?”
司马师拉动枪栓,让子弹上膛。上一次因为刚刚回国就赶去了昭的别墅,没有合适的武器,所以才失手了,这一次可不会了。
钟会对着黑压压的枪口,捏紧了双手,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但他必须冷静。
“何必这么心急?我现在不过是只手无寸铁的待宰羔羊,子元哥至少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在拖延时间吗?士季。怎么?想等你那个警察情人来救你?”
司马师看向他的眼神充满嘲讽。
“我只是觉得子元哥应该也会对子上为什么会和王元姬取消婚约感兴趣。”
他不能一直让司马师占据主导地位,这样对他很不利。
“不是因为你?”
果然司马师脸色一变。
“当然不是,就算子上对我情根深种,难道就会为了我放弃和王家联姻?子元哥不了解自己的弟弟吗?权力、财富和情爱到底哪一个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况且对你们司马家的人来说,结婚算什么枷锁吗?莫非子元哥觉得你弟弟属于成家以后就会浪子回头、恪守男德那一类的情圣?”
司马师无法反驳。
“那是因为什么?”
“不急,我希望子元哥先为我解惑。”
钟会好不容易有了唯一一个可以与对方周旋的筹码,怎么可能这么快交出来。
“为什么杀了子上?”
“士季,你觉得现在西晋属于谁?”
“子元哥是想说,子上抢了你的公司吗?”
司马师不语,默认了他的话。
“是吗?自古兄弟阋墙皆是因为各自的利益纷争,就连人人称赞的司马兄弟也难逃此厄,很合理的说法。”
“你不相信?”
“不,我自然是相信的。”
钟会了解司马师,他当初既然能够为了西晋下手毒死自己青梅竹马的老婆夏侯徽,就足以证明权力、金钱在他心中的地位。
钟会虽然早早让出了继承人的位置,但毕竟还是备受宠爱的钟家幺子,虽然离开颍川了,但圈子还在。
西晋易主的事情,他早有耳闻。
只不过……
“但是子上也不是最近才开始动作的,子元哥忍了这么久了,也不急在一时吧?据我所知,你在美国的治疗正处于关键时期,为什么不等痊愈了以后再动手呢?我相信以子元哥的能力,西晋迟早会再次回到你手中的。”
“你想说什么?”
“你和子上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呢?”
“我在警局说的都是实话。”
司马师厌烦地说。
“嗯,正因为是实话。”
“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子上告诉你他要结婚了,你才终于决定杀了他不是吗?”
司马师没吭声。
“一方面你担心有了王家的助力以后,你想夺回西晋会更加困难。而另一方面,嗯……这要从哪里开始说起比较好呢?”
钟会故作苦恼地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子上有了超出兄弟之情以外的感情的呢?”
“你……”
听到这话的司马师猛然睁大了双眼,一向冷静又优雅的贵公子居然没能掩盖住惊慌。
他猜对了。
“我怎么知道的?放轻松,子元哥。”
形势终于逆转。
即使他还是身无寸铁的那个,但现在司马师的秘密被他发现了。
从现在开始这场对话将由他来主导。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一定要杀我的理由。不是我自信,我自认为我们俩关系还不错?对吧?况且我死了,我哥和我爹那边也不太好交代吧?毕竟我们钟家还挺溺爱孩子的。百害而无一利,子元哥这样的聪明人怎么会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呢?”
司马师依旧沉默。
钟会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所以我就在想,是什么原因让子元哥恨我恨到不惜冒这么大的风险,也一定要杀了我。”
钟会换了一个姿势,将双手合拢放在了嘴唇前。
“然后我就想到了,那一墙照片。”
司马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说起来我还觉得自己挺可怜的,我跟司马昭明明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大家都把我当成是假想敌呢?前有王元姬,现在又有你,子元哥。我真的很冤枉。”
司马师嗤笑一声。
“士季,大家都这么熟了。装可怜这种不入流的招数,在我面前就省了吧。”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子元哥你留给子上的毒品生意他做的很不错,他甚至还想做得更大,所以找上了我哥。”
“你说什么?!”
司马师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别激动,你知道我们钟家只做干净生意。我爹既然当年就拒绝了司马叔叔,我哥自然也不可能答应。但不得不说,子上是个很有耐性的人。”
没错,就像钟会第一次和姜维见面时说的那样。他们家以前因为生意和司马家有些往来,但自从司马懿想把他爹也拉进毒品生意,被拒绝了以后,虽然没有明面上撕破脸,但两家的关系慢慢也就淡了。只是没想到司马昭比司马懿执着许多,从高中到现在一直没有放弃这个想法,无法说动他爹和他哥,就从他这里入手。
美男计从高中用到了现在。
只可惜,他是真的不喜欢司马子上这种类型男人。
“哦,对了子元哥你还不知道吧?那些照片后面,藏得全是你留给他的毒品。”
“……!不可能……怎么可能……!”
司马师握枪的手在颤抖。
“为什么否认呢?子元哥不是想知道子上为什么要和王元姬取消婚约吗?”
钟会也站起身来,直视他。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对吗?”
“……闭嘴!”
“怎么样?子元哥,得知自己弟弟和你有同样心意的感觉?高兴吗?”
“……我叫你闭嘴!”
“砰”的一声枪响从钟会脚下传来,空气中顿时传来浓烈的火药味。
“我从高中开始就觉得很奇怪。司马昭似乎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游手好闲,否则也不会为了西晋的毒品生意跑来纠缠我。但是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又好像并不是假面。所以我觉得他大概确实并不想要继承你们家的家业,只是有一个原动力在驱使他做这些事情。”
钟会并没有因为司马师的开枪而胆怯,他在继续讲述他身为旁观者所看到的事实。
“那到底是什么呢?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直到你告诉我,你们那通关于婚礼的电话。”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司马师的声音已经在打颤了。
“别开玩笑了,子元哥这么聪明怎么会听不懂呢?‘将西晋的一切都收于囊中,迟早有一天哥哥也会变成我的东西。‘你痴情的弟弟,不就是这么想的吗?你说你们之间到底是谁先喜欢上谁的呢?”
“……”
钟会看见对方痛苦得闭上了眼睛。
“他说他要和王元姬结婚,你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你和夏侯徽结婚的时候他可是因为打架斗殴差点被学校开除了,你不记得了吗?”
钟会还记得那个跑到司马昭面前挑衅的富二代,平常的司马昭是根本不会理会的,但那天他差点把人直接打死。
“子上当然会感到丧气,他甚至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又匆匆取消了婚约。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嫉妒得打算直接杀了他。子元哥,你说子上泉下有知,会不会高兴得还魂呢?”
钟会的语气充满恶意,却有一种奇妙的美感。就好像他是一株恶之花,司马师的痛苦就是他的养分,司马师越难受他才能开得越娇艳。
“…你找死!”
枪口抵住了钟会的脑袋,司马师眼里一片猩红。
“是我找死吗?司马师,我对你和你弟弟两个变态之间扭曲的爱没有任何兴趣,你弟擅自把我卷进来,而我告诉了你他取消婚约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去找王元姬,而来找我,你想干什么?后悔了?觉得司马昭一个人在下面可怜了?你认为他喜欢我,想杀了我,让我下去陪他?那么你现在知道了,他喜欢的根本不是我!是你!司马子元!你才是该下去陪他的那个人!”
钟会早就有一肚子气了,他从那天审问了司马师以后,就猜出了大概的前因后果。英才一向运筹帷幄,所以他故意告诉司马师,司马昭取消婚约的事。想引他去找王元姬,没想到司马师和他弟一样是个神经病,居然转头盯上了他。
“子上不会希望我死的。”
司马师突然冷静了下来。
“西晋是我和昭的心血,我要代替他好好经营下去。”
“哈哈哈…说这话你不觉得可笑吗?看来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果然还是你的野心,我倒是有点儿同情司马昭了,死了也赢不了白粉。我该夸你无毒不丈夫吗?子元哥。”
“钟会,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正义的伙伴吗?是被那个姓姜警察传染了?对了,你有看到他对我感激涕零的态度吗?因为我以前救过那个姓关的女法医。但其实她本身就是我找人绑的,他连这个都没有看出来,真是够蠢的。你不喜欢昭,却喜欢上了这种货色,也难怪智商下降落到我手里。”
司马师露出恶毒的表情。
“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就帮你重新选一次,下去跟昭好好道歉吧!”
“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钟会已经看到了窗外姜维的身影,但是司马师也已经被他激怒。他只能尽力再拖延几分钟时间,为姜维争取行动的机会。正好他也确实还有一个不解的问题,
“什么?”
司马师像是为了奖励他没有出口反驳,难得又拿出了一点耐心。
“为什么要用匿名电话让我来查这个案子,在看到那堵墙之前你应该还没有误以为司马昭喜欢我。”
“哈哈哈……”
司马师像是突然看破了什么,狂笑起来。
“士季,你拖延时间的手段太拙劣了。我没空陪你讨论……”
“哐啷!”
话还没有说完,姜维一脚踹碎了钟会的窗户玻璃,朝司马师的后背扑去。
司马师反应极快,迅速闪开。
姜维扑了个空,还没来得及站稳就看见对方已经举起了手枪。
“士季!小心!”
姜维毫不犹豫地将钟会拉进了怀里。
“唔呃……!”
钟会感受到了子弹打进肉里的震颤,耳边传来的是姜维痛苦的呻吟。
“砰”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次身后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钟会顺着姜维手的方向看去。
司马师的枪已经掉落在了地上。而离他不到5步距离的司马师整个人还保持着愕然的表情看向他,只是眉心多了一个弹孔。
随后也倒在了地上了。
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钟会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抱着他的姜维就压着他直直倒在了沙发上。
“伯约!你怎么了!”
钟会赶紧伸手将他扶起,才看到姜维左肩的衬衫已被染成一片可怖的深红。
“伯约!伯约!不…”
钟会大脑一片空白,眼泪不受控制汹涌地往下掉。只能慌乱地呼唤姜维的名字,希望对方给他一个回应。
“士季…别哭…”
姜维嘴唇惨白,伸出无力的手替他擦掉眼泪。
“还记得……吗?‘如果对方……翻窗来杀我…怎么办?’…那么我也会翻窗…来救你……这是我…给你的答案…”
说完这话的姜维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倒在了钟会的怀里。
“不……!伯约!姜伯约!…我不要这种答案…混蛋…姜维…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一地狼藉的房间,回荡着的只有年轻的侦探撕心裂肺的恸哭。




姜维再次睁开眼,对上的就是钟会近在咫尺的脸。
“士季……”
“呜……!!伯约!……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啪嗒啪嗒”滴下的泪水掉在了他的脸上,恋人哭成了一张花猫的脸和紧张的语气让姜维顿时感觉又心疼又可爱。
“怎么又哭了……嘶……”
他伸手想要替钟会拂去眼角的泪水,却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不要乱动!是不是很痛?我去叫医生来……”
钟会说着转身跑出了房间,姜维来不及叫住他。只能独自打量起房间里的布局设施。
他们警局发了?还是刘局终于买彩票中了五百万,意识到了以前亏欠他,现在补偿他?
姜维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刑警,对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他知道这次他其实伤得不算太重,上次他和兴国被一帮匪徒打中左胸,差点伤到心脏,英勇就义。从ICU里出来也没有住过这么好的病房。这次只是左肩受伤,怎么突然这么舍得了?
正在姜维胡思乱想之际,钟会带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你快给他看看!”
钟会高声命令道。
姜维看见那医生颇为无奈地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 ,然后说:
“姜队长是吧?我给你检查一下。”
姜维点点头,道:
“麻烦了。”

十分钟后。

“没什么问题。”
医生放下他的手,叮嘱道:
“姜队长,子弹没有伤到骨头。我已经帮你取出了弹壳,做了清创手术,再过两周就会痊愈。不过你要注意目前就不要乱动了。”
“我知道了,谢…”
这头姜维话还没说完,钟会就不满道:
“你给他好好看了吗!”
“……小钟总,您吩咐的事情我怎么敢怠慢…姜队长真的伤得不重……”
“他刚刚都皱眉了!怎么可能伤得不重?我打你一枪试试?”
“……”
医生无语凝噎……牵扯到伤口皱一下眉不是很正常?他招谁惹谁了……
“士季……我没事。”
姜维歉意地朝对方一笑,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医生很懂眼色,趁着钟会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快速溜了。
病房里转眼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姜维看着恋人泛红的双眼,用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拉住他:
“别哭了,士季。我真的伤得不重……”
“你还敢说!姜伯约!什么叫伤得重?非要一枪打爆你的头才算吗?”
钟会瞪着他,声音里满是怒气,但终究没有甩开他的手,还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才不担心!我准备等你死了,在你们警局物色个器大活好的,我看赵广就不……唔!”
姜维吻上了恋人口不择言的嘴,他刚刚苏醒没什么力气,只是轻轻在对方唇上点了一下,短暂又纯情。
“没有考虑你的心情,擅自做了决定,我很抱歉。但是别说这种话,士季。你只能是我的。”
“!”
钟会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他不想让姜维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将头埋进了对方怀里。
姜维听到他隐忍不住的哭声,叹了一口气,只是将手放在他棕色的卷发上轻轻抚摸。
少顷。
钟会像是终于哭够了,平静了下来。依然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
“伯约,我不需要你的自我牺牲,你要是再丢下我,我真的……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他再也不想看到士季如此悲伤的模样。
病房内心意相通的两人,在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与两情相悦的甜蜜。
而在病房外,来探病的刑侦队员们进也不是,回也不是。尤其是刚刚偷听到他们谈话的赵广本人,冷汗直冒地戳着他哥哥问:
“伯约会杀了我吗?他会杀了我吧!怎么办怎么办,哥!你说我现在转到通信处还来得及吗…”
而赵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广啊,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咱爸的。”


……



两周后。

姜维很郁闷,万分郁闷。
他的手伤几乎已经痊愈了,医生也表示没有问题,恢复得很好。
可是钟会就是不让他出院。
士季要他恢复如初才肯同意他重返工作岗位。
虽然警局最近不忙,但他现在住的医院,是钟氏药业旗下的私人医院。钟会给他选的病房,日收费两万三。
姜维再一次感受到了他和恋人之间可怕的贫富差距。他知道钟会不差钱儿,但一方面他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必要占着茅坑不拉屎,浪费资源。而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的对戒还没有取回来。
钟会这样天天盯着他,他浪漫的求婚计划要何时才能实现?
姜维可是一天都不想等了。
“士季,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钟会不理他,继续削着手中的苹果。
他原本做不来这些活儿,但在照顾了姜维两周后,竟也学得有模有样了。
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士季……”
他又不甘心地叫了一声。
钟会到底还是放下了苹果,看向他:
“姜维,这是你这两天来第五次闹着要出院了。”
“因为我真的已经痊愈了…嘶…”
钟会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左肩:
“痊愈了?”
“只要不用力碰它……就没有大碍……”
姜维说着还活动了几下左臂给钟会看。
“伯约,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钟会眯起双眼,目光敏锐,仿佛洞察了一切。
“……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自己快要躺废了。”
姜维心虚地说道。
“躺废了?那我帮你活动活动。”
钟会起身掀开了被褥,坐到了他身上。
“士季……你干什么!”
姜维一惊,钟会的手已经撩开了他病服的下摆顺着小腹探了进去。
“说了帮你活动活动。”
钟会抚上姜维的性器,因为他的手刚刚削过苹果沾了些汁水,和肉刃相触变得格外黏腻。
“姜伯约,我再问你一次,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姜维的性器被人握在手里,仰头对上钟会狭长凤目中的探究。
“你最好说实话。”
“呃……真的没有……”
“你没有机会了,姜维。”
钟会给了他一个“你完了”的眼神,开始熟练地把玩他的肉棒。
他们互相安慰了太多次,钟会早对他的敏感点了如指掌。
细嫩的手掌来回摩擦着肉棒,姜维迅速勃起了。
钟会以往很喜欢一边握住他的性器一边和他接吻,勾着他舌头的同时骚刮他的马眼,感受着他情难自禁射精的震颤似乎是士季为他手淫的乐趣之一。
但今天钟会好像不打算这么做。
他只是骑在姜维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宛若高高在上的皇帝在赏赐他的臣民。
如果士季是皇帝的话,他也许愿意为他做开疆辟土的将军。只要每次凯旋,陛下会像现在这样在龙床上用他的身体犒劳自己,那他一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姜维想。
“伯约,这种方式,我差不多也腻了。”
钟会暂停了手中的动作,对他粲然一笑。
姜维的阴茎才刚刚进入兴奋状态,钟会突然之间的不配合让他很难受。
“士季…别闹…”
“可是我手酸了。”
钟会睁着他无辜的双眼,纯净的仿佛没有一丝杂质。如果不是他手里还握着姜维火热的肉棒的话,谁也不会相信卷发青年正在恶作剧。
“…唔…士季,别折磨我…”
姜维的喘息变得愈加粗重,他开始无奈地讨饶。
“怎么说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其实啊,伯约,因为手酸了,所以给你准备了特别的服务。”
钟会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语气纯真地像要把心爱的糖果分享给恋人的小孩子。姜维险些就要被迷惑,而钟会在下一秒就俯下了身子。
“……!”
下体传来的濡湿感,让姜维震惊不已。
钟会伸出他的小舌,正在小心舔弄他的阴茎。
被湿滑的舌头触碰的感觉几乎让姜维立刻又胀大了一圈不止,而始作俑者还在抱怨:
“哈…嗯…伯约…肉棒变得好硬……唔……”
钟会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抬起了头,让姜维可以看到他红艳的小舌是如何卖力工作的。
这不仅仅是情色画面的冲击,高傲的小少爷愿意为他口交这件事本身就足以让姜维血脉偾张。
“你…呃…”
姜维组织不好语言了,刚刚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字符,钟会就马上用双唇摩挲他顶端的马眼。
“……唔…姜队长身为刑侦队长哈……居然这么色…越来越……嗯…哈…大了……”
钟会舔上阴茎鼓起的青筋纹路,一边说道。
“那么这么喜欢这根肉棒的士季岂不是更色?”
姜维发现小孩儿是喜欢得寸进尺的类型,不回敬他几句可不行。
“嗯……我才没有很喜欢…唔…”
钟会话里否认着,嘴上却做着完全相反的动作。他之前把自己的阴茎舔得湿答答的,但始终只是在周围打转。
姜维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让钟会生气了,他似乎决定要好好给自己点颜色看看。
于是姜维感觉到钟会试探地含住了他的肉刃,但他的嘴小的可爱,实在无法完全将巨物含下,只好吐出。
第二次钟会学聪明了,他先是将龟头顶端含进口腔。
“唔……!”
被湿软温热的口腔包围,姜维不由泄露了一丝喘息,这似乎给了钟会极大的鼓励,他开始慢慢朝上吞吐柱体,终于将整个阴茎全部含入了口中。
他适应了几秒,然后无师自通地开始吮吸了起来。
姜维的肉刃被柔软的口腔紧紧裹住,他仿佛明白了何为天堂。姜维知道钟会绝对是第一次为人口交,但士季学习能力强到惊人,最初青涩的动作已经变得娴熟了不少。
含着阳具的小嘴一张一合,吞吐时溢出的唾液顺着下巴直直流到胸前,打湿了白色的衬衫。
姜维看着他这副淫态,眼神变得幽暗又深沉。
不知连续吞吐了多少下,姜维感觉到了对方有些力不从心,在钟会打算将阴茎吐出来的时候,姜维伸手按住了他的脑袋。
“唔唔……呜…唔……!”
突然遭到强迫的钟会瞪大双眼发出了抗议的呻吟。
但姜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只是用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残忍地向对方宣告:
“士季,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唔唔呜……!嗯唔……呜!”
钟会显然不能接受他的这套说辞,更不敢相信姜维居然会这么粗暴地对待自己。
眼中立时盈满了泪水,用眼神控诉他的禽兽行为。
“乖,你的小嘴太舒服了…士季……我不想出来…帮帮我……嗯?”
姜维用话语安慰他,就算钟会想拒绝,事到如今他也没有自救的方法。毕竟火是他挑起的,他只能忍着下颚的酸痛,认命地继续服侍姜维。
姜维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当他看到双眼含泪、口水乱流的士季,第一反应不是心疼,而是内心某处暴虐的欲望得到了满足。
士季是含着我的肉棒,在被我侵犯着,只有我能看到他这副模样,也只有我可以把他变成如此诱人的媚态。
这样想着的姜维终于感受到一股热流即将涌出,他适时放开了钟会,在对方正吐出他的龟头时,射精了。
“咳咳咳……”
白浊的浓液有不少被钟会吞进了嘴里,而另一半则都射在了他的脸上。
“呜…姜维…混蛋…”
恋人带着哭腔的控诉让姜维赶紧坐了起来赔罪:
“抱歉…士季。我不是故意的……”
“呜……你射到我眼睛里了!禽兽…呜呜…”
姜维看着钟会紧闭的双眼,轻轻安慰:
“别动,我帮你弄干净。”
说着舔上了对方细长浓密的睫毛,自己精液腥膻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唔……嗯…嗯哼……”
人视力被剥夺的话,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更加敏感,姜维听见钟会忍不住哼哼了两声。
他的士季真好可爱。
“好了。”
姜维放开他。
钟会睁开眼睛,对着他的脸呆愣了几秒。随后立刻双颊通红地一拳捶在他的胸口。
“……你……居然、敢……”
“不是士季先诱惑我的吗?”
姜维委屈地替自己申辩。
“我、我…那你也不能……”
蛮不讲理是英才的特权。
“为什么突然给我口交?嗯?”
“嗯……就是帮你嘛。”
“什么意思?”
姜维不解。
“你不用瞒我了,我都知道你那个了……嗯……你不要有心里负担,也不要害怕医院,我上网查了,心理性的勃起障碍就是手淫过多导致的,反正我会用其他方式帮你治疗的!”
钟会说完就背朝着他躺下了。
留下姜维一个坐在床上风中凌乱。
心理负担,勃起障碍,手淫过多。
士季的小脑袋瓜一天到晚都装了些什么?他还真以为自己不行啊!
姜维啼笑皆非地望着钟会的背影,我行不行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刑侦队长在心中默默说道。

TBC。


司马师转过头对上司马昭怯懦又担心的眼神。
他的弟弟还太小了。
他温柔地抚上弟弟的脸:
“害怕吗?”
司马昭摇摇头,用袖子帮他擦干脸上的血迹。
“知道回去以后怎么说吗?昭。”
“阿干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跌倒掉进海里了。”
司马师听着弟弟脆生生的声音,轻轻抱住了他。
“嗯。”
这世上唯一和他血脉相融、骨肉相连的只有昭。

2
成年以后,他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
他选了媛容做妻子,本想借此拉拢夏侯家。
没想到打错了算盘。
夏侯玄既不能为他所用,媛容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即使她是个很好的妻子。
“子元,你喜欢过我吗?”
她或许感应到了什么,在他动身去C市的前一晚问道。
司马师看见了她眼中的泪水,但是他终究没能给对方她想要的答案。
喜欢?
不能为他带来利益的东西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3
直到他的眼疾发作。
司马师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权力、名誉、金钱他不择手段去获取的一切,难道都是一场空?会在这副残破的身躯面前尽数化为灰烬?
“哥,吃药。”
熟悉的声音响起。
英俊的男人将汤勺喂到了他的嘴边。
司马师转头才终于注意到,他的弟弟不知何时已经比他还要高大了。
司马昭的身影与记忆中替他擦脸的小孩子重合。
他还没有失去一切,昭会替他保住他的心血。
只有他弟弟,才是他唯一的天命。

4
可是昭怎么会背叛他?
司马师最初在美国收到匿名包裹的时候,以为只是司马家的商业对手想出的低级挑拨手段。
但越来越不对劲。
对方给来的资料越发详尽,甚至连无法伪造的公章印也有。
他终于忍不住开始怀疑。
他让手下的人帮他查西晋最近三个月的资金走向,结果发现他的弟弟真的在一点一点地蚕食他的股份。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好好和司马昭谈谈。
“喂,哥,你在那边还好吗?”
“嗯,挺好的。公司最近怎么样?”
“啊哈哈,一切都好。老哥你好好养病吧,不要瞎操心了。”
“是吗……”
司马师握紧了手。
“昭……为什么把公休手上的生意交给贾充了?”
诸葛诞是他的人。
电话对面静默了。
好一会儿,才传来青年开朗的声音。
“诸葛诞跟你告状了?哈哈哈他还真是小气。不是交给贾充啦,只是欧洲那边要更纯的货,诸葛诞手上的他们不太满意。”
“是吗……”
“嗯嗯。对了,哥,我和元姬要结婚了。你能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指甲陷进肉里,司马师开始流血,但他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约翰教授说我的眼睛现在不适合移动。”
“哦哦,这样啊……那我和元姬到时候蜜月来看你。”
司马昭的语气颇为遗憾。
“……好。”
当司马师挂下电话,神秘的包裹又送了进来。
这次只是一张卡片,上面写着:
你将失去一切,包括你的弟弟。

5
司马师在看到司马昭地下那一墙密密麻麻的钟会的照片时,第一次明白了嫉妒为何物。
他想杀了钟会,却失手了。
也许从这一天开始就是不详的预兆。
昭居然取消了和元姬的婚约,那他做这一切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想到弟弟冰冷的尸体,司马师终于抑制不住悲伤的情绪。
他真切地意识到,他唯一的弟弟,被他亲手派人抹杀掉了。
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6
钟会在说什么?
昭喜欢的不是元姬,也不是他,而是……自己?
怎么可能?
不可能!
司马师拼命想要否认,但钟会的话却如同魔咒一般。
“西晋是哥的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
以前让昭学着管理公司的时候,他总是这么说。
“……你也是司马家的孩子,昭。”
他不赞成地轻轻斥责弟弟。
“啊麻烦死了,我知道了。”
他的弟弟不耐烦地挠头,最后嘟囔了一句。
被风吹散的话:
“但是哥是我的。”
如果上帝和他还有昭开了一个如此巨大的玩笑的话,被愚弄的他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昭,你会嘲笑哥哥吗?

7
子弹穿过眉心,司马师没想到死亡居然是这种感觉。
比他想象中轻松许多。
也好。
你不会回来,我就去找你吧。
昭。



Side A

C市的特等功授奖仪式,在姜维出院的第二天举行。
钟会作为他们刘局特派的协助调查,提前被叫去了警局。
姜维趁着这个空隙,取到了他一直惦念的对戒。换上警服,驾车开向警局。
就像是所有电视剧里俗套的大结局,Happy End那天总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姜维站在鲜红的国旗下接受刘备为他佩戴奖章。
“……以前是我太凭直觉看人了,抱歉,小姜。你是好样的。”
“没有,刘局……”
姜维有些哽咽,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大好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伯约是好孩子,从来不记仇的。”
诸葛亮及时走上前来缓和气氛。
“大哥年纪大了,就爱煽情。小姜,继续努力啊。带着我们家那个小兔崽子好好干。”
张飞也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
“知道了,张叔。”
姜维点点头,环视周围。
在他左侧,张苞和关兴正在听着关羽的说教。他平时话痨的好兄弟兴国,如今在关队长面前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儿了。
右边的赵统赵广显然要好过许多。
“爸,你是不是很为我骄傲!”
赵广献宝一般地把奖章放到赵云手上。
“骄傲你这个月迟到了五次,扣了一千,月中就找爸要零花钱?”
赵统给了上窜下跳的弟弟一个爆栗。
“爸,你看哥又欺负我!”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多大了……”
警局里就数他们云叔脾气最好,可惜偏偏便宜了个脾气最臭的,姜维看了一眼赵云旁边的马超,腹诽道。
而当他看向台下,发现钟会正眼带笑意地注视着他,目光相撞,士季就别扭地将头转向了一边。
还真是,不诚实得可爱。
阳光温柔地照在恋人完美的侧脸和低垂的睫毛上,微风轻拂,棕色的卷发也跟着颤动。
姜维想把这一刻定格成永恒。


“伯约,我们发了!”
姜维做完司马昭案件的最后结案,甫一踏进办公司,赵广就兴奋地冲他喊道。
“什么发了?”
姜维疑惑。
“钟神探刚刚说要把协助奖金捐给我们刑侦队当公费!”
啊,说起来刘局提前把士季叫到警局好像就是为了这事儿,他记得好像有十万块来着。
“真的是太大方了!为了庆祝你出院,咱们大队今天去吃火锅吧———!就用这个奖金!”
十万块你就吃个火锅,该夸你节约吗?
姜维无语。
“士季,这样好吗?”
姜维越过赵广看向钟会。
“嗯,反正也没有多少。”
十万还没有多少?够他还一年房贷了。
姜队长再次为他与男朋友之间的贫富差距默泪。
“好了好了,你别啰嗦了。吃哪家?‘铜雀台’还是‘五虎将’?我定位子了。”
“你们去吧,我和士季还有事。”
姜维去拉钟会的手。
“我们有什么事?”
钟会不解。
“很要紧?”
“对啊对啊,什么事儿这么急啊,你调整一下呗,大家难得……”
赵广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哥打了一下,他转头大声喊道:
“哥,你打我干啥!”
赵统扶额,他真的救不了他这二缺弟弟了。
“很要紧,十万火急。”
姜维低头看向钟会,掩藏不住目光中的灼热。
“……哦,那好吧。”
钟会有些别扭地躲开了他的注视,跟刑侦队的同事们表示下次有机会再一起聚餐,然后就被姜维拉着走出了警局。
“还吃什么火锅,我看吃烧烤得了。”
张苞感叹了一句。
“这话该本FFF团员来说,你好歹脱团了。”
赵统立马接茬儿。
“你们在说什么?/为啥要吃烧烤?”
关兴和赵广两人不明所以,剩下两位明白人发出只能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而关银屏则表示只要有肉,不管是火锅还烤肉都行,最好都吃!
今天的刑侦大队也是一片祥和呢。




钟会不知道姜维要干什么,他总觉得对方今天可能要干一件大事。
为了缓解紧张,他在车上又闲扯起了司马师。
“……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他到底为什么要给我打匿名电话?”
“你很在意这个吗?士季。”
“当然了,这件事不符合逻辑。”
英才不喜欢未解开的谜题。
“好了,别想了。你嘴皮都说干了,喝口水。”
姜维用没握方向盘的手,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钟会拧开喝了一口,他确实口干了,姜伯约这个笨蛋一直都很体贴。
“味道怎么怪怪的……”
年轻的侦探还没来得及听到答案,就晕了过去。
最后印在他脑海里的只有和平常不同的、他从未见过的姜维的微笑。



钟会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一张大床上,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布。
一片漆黑的感觉让人不由心生恐惧,他正打算起身取掉遮盖他视野的东西,却发现根本活动不开。
他的手脚也被绑住了。
钟会拼命挣扎了几下,却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看来是皮铐。
“士季,轻点儿。虽然是情趣用品,但是用力过猛的话,还是会受伤的。”
远处传来男人的轻笑声。
“姜维?你搞什么?放开我。”
“嗯,会的。不过在此之前,士季得耐心等等。”
钟会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啊…嗯……”
男人隔着上衣布料舔上了他的乳首。
视力被剥夺,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灵敏。
“哈……啊……姜、伯约……你干嘛……嗯…啊……”
钟会忍不住呻吟,不光是在舔,男人还把他的整个乳头都含进了嘴里吮吸,他甚至可以听到唾液在口腔中发出的啧啧声。
“士季不喜欢?那这样呢?”
“啊…!哈…唔嗯…不要……哈……姜维…你混蛋……啊……轻、轻点儿……嗯…”
姜维开始用牙齿轻轻啃咬他的乳尖,钟会瞬间感觉到了刺痛,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让他忍不住颤栗的酥麻。
“…看来士季喜欢粗暴一些啊。”
男人说完更加卖力地在他的胸前工作。
“士季,你看,你的红缨立起来了,好可爱。啊,忘了你现在看不到……”
“哈……啊……姜维…你这个……嗯唔……死、死变态……呜……放开我…呜……”
钟会不能接受自己像一条鱼一样被人按在砧板上玩弄,生理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啊…怎么又哭了?好了,我给你解开好吗?”
姜维说着揭开了钟会蒙在眼前的黑布。
房间内的暖灯太过刺眼,猝不及防重获光明的钟会虚起眼睛适应了好几秒,才看清坐在他旁边一身警服的姜维。
姜维平时在警局穿的是黑色的套装,虽说他长得帅身材好穿什么都不会难看,但那套警服确实没什么设计感可言,而且还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见。
而这套就不同了。
白色的衬衫剪裁得当,紧身的效果将他男朋友的完美身材展露无遗,墨绿色的长裤被银色的皮带捆住,即便是坐着也让人很难忽视他修长的双腿。两侧的肩章则是人民警察的象征。
最要命的是,姜维居然还打了一条和裤子一样颜色的领带,显得禁欲十足。
钟会的心跳骤然加快。
“怎么样?喜欢吗?士季。”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钟会的耳尖通红。
“啊,我以为士季是制服控呢。毕竟手机里都是这种类型的片子?”
“……什、什么……姜伯约!你居然偷看我手机!”
秘密被人发现的钟会不止是耳朵,整张脸都红了。
“我只是上次帮你通关游戏的时候,偶然看到的。士季才是,明明我就可以满足你,为什么还要看别人?”
姜维像是有些生气,埋下头在钟会的颈间重重地种下了一颗红艳的草莓。
“嗯…你不是那个嘛……”
刑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
“看来士季对我误会颇多,我只好用实际行动来好好证明一下自己。”
姜维再一次将战场转移到了钟会的胸前。
钟会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上了高中时候的制服,因为他这两年身材没有什么变化,竟然还很合适。
“啊……唔嗯……姜维……你真的、哈…有病……”
白色的针织毛衣被推了上去,天蓝色的衬衫唯有胸前两边被舔湿了,贴在挺立的乳头上分外色情。最重要的是,姜维还贴心的帮他也打好了领带。
“嗯,我从看到士季高中时期的照片后,就觉得自己可能犯了相思病。可能因为我也是制服控?要是我提前几年认识士季的话……”
姜维故意亲着他的乳尖停顿了两秒。
“一定在教室里就把你操了。”
钟会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他不敢相信如此直白下流的话是从姜维嘴里说出来的。
“你……”
他觉得今天的姜维很不一样。
以往他们亲热的时候,姜维总是很温柔,就算会强迫他,也是半哄着来的。而今天,深沉的黑眸里藏着钟会看不透的欲望。
“先让士季射一发吧。”
姜维轻松脱掉了钟会宽松的制服裤,让他的下体裸露在空气中,大手娴熟地握住性器揉捏了两下。
钟会可爱的肉棒顿时精神抖擞地起立了。
“哈……啊…你……啊嗯……”
“是不是很舒服?你可能不知道,从我们第一次在车上那次起,士季你每次被摸住这里,就会露出非常淫荡的表情。”
姜维用手指摩挲他的铃口,前端开始源源不断的分泌出透明的液体。
“哈啊……不……姜维……不要…啊…呜…”
敏感点被人把玩,钟会顿时挣扎了起来。但是姜维准备的皮铐意外的结实,胡乱地动作只会让他看起来更欠操。
“士季,你知道我们警局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
“哈…啊…姜伯约……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嗯…”
“要叫警官。”
钟会听到他的这四个字,整个人都煮熟了。
“别害羞,士季。你不是喜欢吗?”
姜维说着用指腹抹去他刚刚流出的淫液,然后堵住了前端的小口。
“姜…哈……嗯……姜警官……嗯……”
“乖,想要什么?说出来。”
钟会难耐地扭动没能让男人心软,想要射精的原始冲动终于战胜了英才高傲的自尊心。
“啊……姜警官…嗯……求你…让我射……哈…”
“士季真听话。”
姜维赞许地亲了亲他的唇瓣,然后松开了他的铃口。
钟会一边和对方接吻,一边射出了今天的第一泡爱液,为这场令人期待已久的性事拉开了狂欢的序幕。


“士季,不要乱动。”
姜维看到钟会被磨红的手腕,有点儿心疼地替他解开了皮质手铐和脚铐。
但同时,雪白的肌肤被勒出几道艳红的印记,又让姜维内心不可言说的凌虐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刚刚射完精的钟会软成了一滩春水,躺在床上轻轻喘气,没有搭理他。
姜维趁机将他剥了个精光,整个抱在怀里,吻上他红润的双唇,轻而易举地勾住他的软舌在口中交缠追逐。
“啊呜……哈……嗯啊……唔……”
钟会只顾娇喘,姜维却解开皮带用硕大的阳具去蹭他后面的小洞。
姜维上身依然穿戴整齐,甚至连领带都没有松一下,下身散开的皮带也仅仅只是露出了性器而已 。晃眼看上去仍旧是正直无私的人民警察。
和怀里全裸、红肿的乳尖挂着唾液的侦探完全相反。
钟会或是意识到了这种反差,觉得羞耻不已。姜维见他像虾米一样蜷成一团在他的怀里躲避着他的亲吻。
“士季,别躲。”
姜维翻开枕头,拿出下面藏着的润滑膏,拧开往手上抠了一小块,掰开臀瓣,抹在钟会粉嫩隐秘的穴口。
“是你喜欢的草莓味。”
“哈…唔……不…伯约…别碰……啊!…”
姜维无视对方的呻吟,直接将食指和中指插了进去。未被开发过的蜜穴紧紧缠住他的手指,姜维耐心地沿着壁肉慢慢开拓甬道。
“啊…不……唔啊……!姜伯约…!”
突然被异物进入的不适让钟会拔高了音量,姜维知道他不舒服,只能含住他的耳垂,说:
“忍一下,很快你就会喜欢了。”
巧舌舔过耳廓的瘙痒感果然让钟会转移了注意力。
“哈…啊…痒……别舔啊……嗯……”
姜维趁着他分神之际,又增加了一根手指。
“啊…啊…呜……嗯啊……哈……”
“是这里?”
姜维发现按到穴内的一点,钟会就会浑身一颤,然后开始分泌黏液。
“嗯啊……伯约……那里……嗯……”
“士季,我差不多也手酸了。”
姜维用他上次在医院的话来回敬他。
“所以你要不要更特别的服务?嗯?”
钟会的耳边响起了魔鬼的诱惑。
“啊啊……要……嗯啊……伯约……快插进来……我要你的……啊……肉棒……”
姜维听到如此直接又淫乱的请求,眸色变得更深了。
“士季果然好色。”
他再也不跟对方客气,托起臀丘直捣黄龙。
“啊啊啊啊!痛…!啊…好痛…你……出去!呜…”
初次承欢的钟会根本受不了姜维勃起的巨物,瞬间痛得脸都白了,娇气的小少爷眼泪再一次决堤了。
“唔……士季,乖,等一下就会舒服了。你放松好不好?”
姜维也不好受,钟会实在太紧了。但是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士季让他整个都亢奋了起来。
“啊…滚啊…姜伯约…混蛋…呜…我才不相信你…给我出去……”
“士季,唔……刚刚是谁说要吃肉棒的?不要这么任性,做事不可以半途而废知道吗?”
姜维耐着性子和怀里的人讲道理,并且开始缓慢的抽送起来。
“……你太大了……嗯…我不要了…”
钟会也许只是在说实话,但这种明贬实夸的评价无论哪个男人听了都只会性欲更加高涨。
“你要的,你很快就会要的……”
姜维看着他盛满泪水的双眼,替他舔去眼角的泪珠,然后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啊……啊哈……嗯唔……不……不要…慢点…太重了…啊……姜维……你这个……哈……疯子…”
钟会紧紧攀住面前的男人,姜维的警服终于被他弄得皱皱巴巴,领口大开,连同领带也变得松松垮垮。神圣不可侵犯的人民警察现在正在操他。
“唔……士季,你知道袭警和性贿赂警察要判多少年吗?”
姜维被紧致的小穴夹得发出满足的叹息,钟会的甬道已经被他拓展开来,软热的肠肉正咬住肉刃不放,姜维知道对方很快就将缴械投降,提前用语言刺激他。
理智尚存的钟会被他不要脸的说辞惊呆了,反唇相讥道:
“啊…嗯……那你知道……警察强奸……哈……判多少年吗?”
“强奸?士季,你这里咬得这么紧,就算是法官看了,也只会祝我们百年好合的。”
钟会从不知道姜维如此巧舌如簧,他的后穴已经慢慢适应了对方阳具的尺寸,快感渐渐爬满全身,呻吟声也越来越撩人。
“啊…!那里…哈…啊不…太深了…伯约……轻一点…嗯……”
姜维听到钟会变调的浪叫就知道找到对方的敏感点了,他开始专心致志大开大合地肏干那一处软肉。
“哈…伯约…不要……会坏的…啊啊…嗯…”
“不会坏的。”
姜维让他低头看清淫靡的骚穴是如何紧咬住性器不放的。
“你明明很喜欢是不是?士季下面的小穴可比上面这张诚实多了。怎么样,现在还担心我不能满足你吗?”
姜维说着重重地顶了进去,钟会顿时感觉整个人连灵魂都被火热的巨物贯穿了。
“哈啊……啊!姜维…嗯、伯约……姜警官……哈……好爽…要被干坏了…嗯……好舒服…啊啊啊!”
年轻的侦探再也顾不上矜持,在警察怀里乱叫着喷出了一大滩白精。
钟会趴在姜维胸前还没有喘过气来,就听到上方传来男人暗哑的声音:
“士季,现在该轮到我了。”
钟会才猛然想起他后穴里还插着对方滚烫的肉棒呢,巨物没有丝毫变小的迹象。姜维怎么还没射?他是牲口吧?都这么久了!
姜维没有给钟会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就将他整个人转了一圈,架住双腿抱了起来。
“嗯……你干嘛…放我下来…嗯……!姜伯约…哈……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钟会惊呼一声,这个把尿的姿势太丢人!
最重要的是姜维还和他交合在一起,每走一步肉棒就顶他一下。
“乖,马上就到了。”
姜维把他抱到卧室的落地窗前,按在玻璃上抽插。
“哈…姜维……回去…啊……不要!嗯…!”
姜维喜欢C市的夜景,所以在房间安了一扇单向透视玻璃。因为他们之前都住在钟会的公寓,因此士季并不知道。
现在他紧张得浑身打颤,惹人怜爱。
姜维一边抽插一边在他耳边说道:
“士季,小声一点。你这么想被看到吗?想让别人看我怎么操你?嗯?”
“不…伯约…我们回去好吗…求你了……呜呜…我不想…这样…”
高傲的英才鲜少求饶,他哭得楚楚可怜,却更激起了姜维心中想要欺负、侵犯他的欲望,刑侦队长柔声说道:
“那士季自慰给我看好不好?射了我们就回去。”
钟会知道自己如果不照做,姜维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只好眼中含泪地抚上自己软趴的性器。
“士季,你有想着我自慰过吗?”
姜维摸着他白嫩的臀肉问道。
“要说实话哦,否则就不回去了。”
“嗯啊……哈……有……啊……”
“什么时候?”
“你…哈……受伤的那天晚上……啊……在浴室……嗯……”
姜维惊讶地啧了一声:
“士季你真是……”
可爱到我想把你锁起来。
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被我操就好了。
“哈……啊……伯约……呜呜……我不行……射不出来了……怎么办……”
越是着急就越做不好,钟会只能寻求恋人帮助。
这样诚实的士季,可不多见啊。
姜维咬住他的脖颈,一边用手帮他手淫,一边在嫩穴里九浅一深地进出。
后入其实是一个略带强迫意味的姿势,因为其中一方看不到交媾的对象,会让人感受到很强烈的地位差,但另一方面它又确实是最容易让人受孕的姿势,因为可以进到最深处。
“哈……啊……伯约…嗯啊……伯约……”
钟会当然知道自己是没有子宫的男性,但囊袋拍打臀肉的声音和过于强烈的撞击,都不禁让他怀疑自己是否会妊娠,这样突如其来的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穴内的淫液流得更凶了。
“士季,你看你又硬了。”
钟会抬头看见玻璃上反光出的被人捏住性器,双腿打颤,全然看不出傲气一脸淫态的少年,愣住了。
这是……他吗?
怎么可能!
“啊……呜……你放开我!混蛋!姜伯约!呜呜…禽兽…变态…呜呜…露阴癖!我杀了你!…”
“士季……士季……”
男人完全无视他崩溃的叫喊,只是重复呼唤他的名字,忘情地在他身后律动。
钟会前后都被他困住,男人对他的敏感点已经了如指掌了,次次撞在骚心上。
“啊……哈……伯约……嗯…”
刚刚还凶巴巴的英才眼神立刻变得涣散了,与其说是阴茎在他的小穴内进出,不如说是他主动用后穴吸吮纠缠肉棒。
他还想要更多。
可就在这时候,姜维却突然停下了。
阳具不再动作,小穴就开始难耐地收缩。钟会承受不了猝然来袭的空虚感,刚想转头质问姜维,面前却出现了一枚闪着银光的戒指。
“士季,永远和我在一起,好吗?”
姜维在他耳边温柔地说。
钟会愣了愣,才结结巴巴道:
“……哪有人…做、做爱的时候求婚的……”
“嗯,因为我准备士季不答应我就不动了。”
“你……!下不下流!”
“面对不诚实的士季,下流的手段有时也是必要的。所以士季愿意吗?”
“哈…嗯……我……啊……愿意…快点、动一下…伯约…不要停…嗯……再深一点…”
得偿所愿的姜维将戒指套在恋人的中指上,握着他的手去碰刚刚被他撸到半勃的钟会的前端,他自己则重新对准后穴大幅抽插起来。满足对方的所有要求。
终于在连续进出了百余下后,二人一同达到了高潮,姜维将自己的精液作为誓言的印证全数射进了钟会的体内。

结束后姜维把钟会抱到浴室里清洗,钟会实在没力气了,就任由对方动作。没想到初尝荤腥的男人,不知节制地又在浴室要了他两次。
钟会感觉自己整个晚上都漂浮在水里,不是在射精就是在被操,所以他当初到底为什么会以为姜维是个Ed?英才感受着插在体内的硬物,欲哭无泪地在心中问自己。
刑侦队长的体能强到离谱。
而且他看他的眼神,仿佛与以前不是同一个人,似乎是他一直藏起来的,幽深的欲望。
最后是他哭着求姜维让他歇会儿,男人才作罢的。



Side A

钟会浑身酸痛的从床上醒来,大脑当机了十几秒。昨晚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才如同潮水一般涌现在脑海中。
“……嘶!”
钟会坐起,股间立即传来一阵不适。
他环视周围没看见姜维人,倒是卫生间有哗啦啦的水声,估计在洗漱。
钟会转头发现对方的手机扔在枕头边。
“……”
姜伯约,你完了。让我看看你手机里都有什么片子,昨晚居然敢嘲笑我。
英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解开了对方的密码,这种视频一般都会藏在一个名字很正经的文件夹里,比如钟会手机里叫「重要资料」,所以他一眼就相中了姜维手机里名为「资料」的文件夹。
他兴致勃勃地打开,看到的却不是他以为的东西,表情越来越沉重。
“你看到了啊,士季。”
姜维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身后,露出像平常一样的温柔笑容。
而钟会,却感觉不寒而栗。
“给我打匿名电话的人是你?”
“嗯。”
姜维并没有秘密被人发现后的慌张,反而若无其事地坐到了钟会身边,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吻。
“士季,我还欠你一个赌约对吗?关于我的秘密。”

姜维的自白

1
姜维第一次见到司马师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毒枭。
原因无他,只是纯粹的直觉。
他见过太多贩毒的人,无论伪装得再道貌岸然,骨子还是还是跟人不同,流着畜生的血。
那一次的行动,不过是司马师借他们警局的手铲除异己罢了。
姜维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但没什么用。
他当时只是普通刑警,哪怕副局看好他,他还是没有机会掌握话语权。
司马师手段高明,全程表现得没有一点纰漏,俨然一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模样。
马超不觉得他有什么问题,警局其他人亦是同样。
所以他悄悄设了一个局,准备引司马师入翁。
没想到不仅没成功,还让关银屏身陷险境,让司马师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也让原本就不喜欢他的刘备对他意见更大了。
姜维意识到了一件事——司马师在警局内部有内线。
官商勾结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而是老生常谈。
为了证实他的想法,案件结束后姜维用匿名地址往警局上面递了很多司马家的罪证。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即使狡猾如司马师,也不可能桩桩件件所有的交易都不留下任何痕迹。
姜维递上去的资料,虽然不敢说是证据确凿,但也绝对够得上彻查一番的程度。
然而所有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没有惊起丝毫浪花。他甚至发现有人在追踪他的IP。
姜维彻底明白了,C市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巨大的利益背后是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即使他们全警局都认定司马师是毒贩、找到他充足的犯罪证据,也不可能将他拉下马。
他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法律对于司马师这类人来说根本无效。他们的世界自有一套由他们所制造出来的规则。
很凑巧的是,姜维也有自己的正义。

2
姜维一直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司马师派人去杀司马昭的那个夜晚,他正拿了罐啤酒坐在落地窗前欣赏这座他选择的繁华都市。
姜维是真的喜欢C市,至少跟他的故乡比起来更喜欢这里。
天水其实气候不错,没有漫天风沙和大漠驼铃,只是这样反而不适合他了。
C市也没有,这里有的是车水马龙和灯红酒绿,这些也不是姜维喜欢的东西,但是藏匿在这片夜色下的罪恶是。
“Cheers。”
他举起杯子轻轻和电脑碰了个杯。
玻璃上映照出显示屏上的网页,上面挂着一张棕色卷发少年的照片。

3
为什么会选中钟会?
理由很简单,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了。
司马昭的同学,司马师的熟人,钟氏的小少爷以及颍川的名侦探。
最重要的是,贾诩认识刘备。
他们刘局看人实在太准了,姜维险些就要以为对方会读心了。
他自认从进警局的第一天起,就没有在人前露出过任何马脚。毕竟少了警察这层身份,很多事做起来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不要误会,他并不是为了这个才读警校的。他在受伤那晚跟钟会讲的故事是真的,警察仍旧是他的理想,只是姜维很小的时候就发现,正义也是需要手段的。
比如那个满手针孔的小孩儿,在某一天被逃跑的毒贩捅了十七刀当场毙命,然后他找到了那个毒贩,同样捅了对方十七刀。
这才是公平的、对等的、还有正义的,不是吗?
姜维自认把内心深处的暴戾藏得不错,至少诸葛亮、关羽和他们警局上下几百号人都没有看出来。
因为他确实也没有在装。
温柔和敬业是他性格的一部分,当然偏激和固执也是。
只是他选择把一面展现出来,一面隐藏起来罢了。
他不想再纠结于是否刘备拥有异于常人的第六感,只是如果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的话,会影响他以后的晋升。
反正像司马兄弟那样的毒枭必须得死,不如就借此机会一箭双雕了。

4
他和士季是一对天生爱侣。
揭露司马师罪行的任务,不能由他来做。
他还必须朝反方向查证扰乱一下侦查方向来以示清白,王元姬是他选定的目标。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和司马昭居然会有都服用安眠药的巧合,还让他担心了好几天。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是否是司马师为了嫁祸王元姬的诡计。
毕竟司马师太过狡猾,如果让王元姬顶了罪,那他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还好他的士季实在是太聪明了。
没有让他失望。

5
但他还是有失策。
例如,真的爱上士季这件事。
司马兄弟与钟会的情感纠葛确实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对司马师的判断失误,差点害爱人受伤,如今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
所以他不会让对方再受到一点伤害。
姜维总觉得钟会应当是象牙塔中的小王子,高贵、美丽,需要人去细心呵护。
这个人应当是他,只能是他。
他对士季说的话真假参半,但即使是在谎言中诞生的爱,也并不会比任何人逊色。

6
爱有无数种形态。
姜维并不觉得其中有对错之分。
他不会放开士季的。


Side B

钟会看见眼前缓缓还原案件的姜维,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这个人。
“所以那天,你是听到我跟司马师提起那通电话才闯进来的是吗?你原本根本没有打算救我。”
钟会自嘲一笑。
“怎么可能!士季,我确实没有想到他会去找你。否则绝对不会让你身陷险境的……”
一直气定神闲的姜维终于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慌了神,着急地解释道。
他料到了士季会生气,想好了一切应对方法。但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以为。
“姜维,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还有可信度吗?”钟会不等他解释完就冷声打断。
“士季……”
姜维来牵他的手,被他躲开。
“你今天也是故意让我看你手机的吧?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个棋子表现得不错,给我的特别奖励?”
“当然不是!士季……我只是想不想骗你一辈子…”
姜维抱住他,不顾他的挣扎在他耳边说道:
“士季,只有我爱你这件事,请你不要怀疑。”
“你给我滚开!我看你变态得跟司马昭不相上下!本英才不奉陪了!”
钟会说着不顾身体的疼痛起身朝卧室门走去,还没有走两步就被身后的人重新拉回了床上,紧紧抱住。
“士季,别走。刘局已经给我批了年假了,我们就在这间屋子里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张床上,好不好?”
钟会看到对方眼中近乎病态的偏执,震惊地问:
“你要囚禁我?”
“士季,你已经答应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了。”
姜维伸出手与他十指紧扣,两人的中指上的戒指和双手一样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你爱我,你会接受我的,士季。”
姜维这句话不是询问,也不是恳求。
只是在陈述一个他坚信的事实。


钟会的自白

1
啊,还真是完全被姜维骗了啊。
居然能只靠几份资料,就成功挑唆得司马师对司马昭痛下杀手。
虽然其中大部分是因为那两兄弟太扭曲,不愿坦诚相见。但不费一兵一卒就成功将司马氏拉下马,顺便还利用自己证明了清白这招,连英才也忍不住要叹服。
扮猪吃虎玩儿得真是高明。
亏他真心实意觉得对方是个傻白甜。
早知道就不用蓖麻毒素了,他提取了好几天呢,真是浪费。

2
钟会接到姜维电话的那个上午,有一瞬短暂的震惊。
他倒不是惊讶有人跟他一样想要司马昭的命,而是诧异他们竟然选择了在同一天动手。
让他不由好奇是谁和他如此默契。
钟会已经厌倦了司马昭的纠缠,对方一直千方百计地想让他和整个钟氏帮司马家造白粉,他都忍了,但是这一次对方居然打算从他妈身上下手,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张昌蒲抽的烟味道很奇怪的话,他妈说不定就已经中招了。
司马昭那个人渣,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3
钟会原本想要嫁祸给王元姬,那个给他妈递烟的女人。
司马昭的白粉生意能做得比他哥还好,可离不开王家的支持。
他多余的蓖麻子都准备好了。
却因为那一个电话,打乱了全盘的计划。
比起王元姬,他现在对那个匿名电话的主人更感兴趣。
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挑衅他了,除了司马昭,不过司马昭已经被他杀了。
啊,不对。严格意义上,虽然是他先动手的,但并不算他杀的。

4
司马师和司马昭两情相悦和司马师就是凶手,当他推测出这两个结果的时候,甚至不知道哪一个更令人发笑。
真是太滑稽了。
所以他毫不留情地把自己做得事也扣到了司马师头上。
然后激怒他,好让姜维一枪击毙对方。

5
他一直以为他和姜维之间,是他在耍这个蠢警察。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动心。
尤其是姜维替他挡了司马师开的那一枪。
因此他认真地考虑了,以后的日子要与对方共度余生。虽然他不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脾气,可至少没打算再犯法了。
尽管钟会是被司马昭触碰到了底线才动手了结他的,但是其实他本身道德观念就很淡薄。
他想着到底要做警察的男朋友了,可能还是得改改。

6
谁知道,他的男朋友——姜维,姜伯约,姜队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surprise。
原来在这一场谋杀里,幕布拉开,他们每一个人都戴上了精心准备好的假面,尽职地演绎着自己部分,才制作出了这一出好戏。
现在到了该谢幕的时候了,他却还不想结束。
他还要再扮演一个受害者的角色逗逗姜维。
被男友牢牢抱住的侦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就这样一起沉入爱之海吧。

END。

2024/06/19(水) 17:18 姜钟中长篇 PERMALINK COM(0)

COMMENT FORM

以下のフォームからコメントを投稿してください